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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驍走馬觀花地回憶着一幕幕、一樁樁、一件件,心像是漏了個洞,嚯嚯地往外流着血,意識卻是不清醒的。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二十幾年後的魏驍,還是當初那個動輒被親生父親吊在房頂上,用皮帶斷斷續續地抽一整個晚上的孩子了。
他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散了架一樣,無處不叫囂着疼痛,骨肉、大腦、心臟,就連遊走的血液,都滿是苦澀滋味。
他拼命想要睜開眼睛,卻做不到,明明是最簡單的動作,對他來說卻無比艱難。他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只覺得好冷、好冷。
這世界太寂靜,沒人知道他倒在這裏,藏匿於黃土之上,昏死在血泊之中。
直到清晨的第一束陽光劃破黑暗,直到枯枝上的鳥兒第一聲歌唱,直到刺骨的風吹***的血液,魏驍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兒來,記起自己是失足掉到了山崖之下。
他久經波瀾,生死關頭卻還是怕的,他幾經掙扎,卻動彈不得,微微張開雙眼,卻只能看到無盡的枯草。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剛到北京沒多久時,與周景辭一起去朝陽寺,臨走前,有個和尚拉住自己,說他是大凶命格,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活不過三十六歲。
和尚的話,前半段是應驗了的。
自從周紅棄家而去,二十餘年杳無音信,而魏軍呢,五十幾歲就得了肝癌。魏驍對魏軍沒什麼感情,他性子冷漠,本不欲管,且瞧他自生自滅去了,可週景辭卻唯恐落人口實,花着大價錢把魏軍安置在了天壇醫院。魏驍沒辦法,在家事上,他向來聽從周景辭的,更何況,這點錢他也不在乎。只不過,若想要他人出現在病房裏,那可是難上加難了。魏驍不待見他老子,魏昭也沒好多少,左右兄妹倆都不願意管,周景辭只能忙裏忙外操持着。
魏軍脾氣臭,護工換了一個又一個,誰都幹不長久,所幸報應不爽,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