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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正是S大男生宿舍最熱鬧歡騰的時間,狹窄晦暗的走廊裏,來來往往的,是穿着褲頭背心的男大學生,手中或是抱着陶瓷盆,或是拿着牙缸,踩着人字拖往洗漱間裏躥騰,屋子裏,傳來的是聲聲高談闊論,間或摻雜着鬼哭與狼嚎。
走廊盡頭走來的,是個形色匆匆的男生,二十出頭的模樣,頭髮亂糟糟的,像坨乾草,毫無章法的生在頭皮上,他穿着一身反覆揉搓過得老式T恤,汗水將T恤溻溼,緊緊貼在身上,肩上背了個撐得鼓鼓囊囊的黑色雙肩包,一副窮酸學生氣,他推開宿舍門,道了聲“我回來了”,便將雙肩包往桌上一撂,緊接着,衣服都不及換下,便坐在桌前。
S大的宿舍條件惡劣,八個小夥子擠在小小一間屋裏,幾乎是你貼着我、我靠着你,若是待久了,胸悶氣短都是常有的事情。
舍友李銳從上鋪探下腦袋來,問,“程毓,怎麼又忙到這麼晚?”還頗有幾分嫌棄的搖頭,說,“你趕緊去洗漱,一會兒停水了又得摸黑——”
程毓沒抬頭,從包裏抽出厚厚兩本書,緊接着,拿出一個磨得毛皮兒的本子,攤開的間隙答話,“有個數據,差點就測出來了。”
雖住在同一個宿舍,甚至是同一張牀,程毓和李銳卻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一個酷愛鑽研,一門心思鉚足了力氣做課題搞學術,一個一心鑽進了錢眼兒裏,全身心搗騰電子設備賺得金箔滿盆,別看愛好迥異,相處得卻是極好。
瞧程毓這副廢寢忘食的樣子,李銳嘖了兩聲,說,“一樣是S大數學系的學生,怎麼你就這麼愛數學?別擔心了,保研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程毓笑了笑,不介意李銳的褒獎,眉眼裏風采無限,說,“人各有志嘛,銳哥錢賺得也不少啊。”
另一張桌子上的男生卻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書一撂,摔門走了。
程毓無措的撓了撓頭,緊接着皺緊了眉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