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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過碗筷後,程毓又忙着鋪牀,做完這一切,癱倒在鐵牀上,心裏掰扯着還有什麼事情要做。程毓一邊在心裏盤算着,一邊打了個滾兒,鐵牀發出尖銳的金屬聲響,讓叔侄倆都爲之一振。
這鐵牀又硬又板,程毓心疼侄子,所以自己睡,而那張原本的木牀,則讓給了周宏遠。
晚上睡覺前,程毓一手壓在頭下面,一手端着書看,而周宏遠則不停打着瞌睡。
程毓學起習來,如同老僧入定,眼中看不見其他,竟是沒發現周宏遠的瞌睡連天,等到一章看完了,才眼睛都不抬一下地說,“困了就換衣服睡覺。”
過了許久,久到程毓自個兒都有了些許睏意,一扭頭,纔看到周宏遠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程毓有些不好意思,將書扣在枕頭邊兒,問,“怎麼不換衣服啊?睡吧,叔叔看完這點兒就睡。”
周宏遠將褲衩背心兒拿在手裏,垂下頭去,偷偷瞄了程毓一眼,卻被叔叔抓了個現行。
程毓瞧他反應古怪,生出幾分狐疑,卻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不經心地催促說,“換啊。”
周宏遠的頭更深地低下去,也不言語。那些醜惡的傷疤,那些剛剛纔貼上封條的痛苦,他無論如何都不願被人知道。也許這些會換來年輕叔叔的憐惜,但這憐惜是有籌碼的,從此,他最爲隱祕的疼痛,也成了旁人口中的可嘆可笑的談資。
他不是沒當過別人眼中的笑話,也不是沒見到過明晃晃的嫌惡,更不是沒聽過家常便飯般的嘲諷。可一切已經那麼糟糕,他不想雪上加霜,連自己最深處的傷痕,連那些夜夜舔舐的痛苦,都化作別人唏噓間的笑談。
程毓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一個可怕的念頭,電光石火地劃過,伸手就去拽周宏遠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