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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因素和酒精的雙重作用,讓周宏遠吐得一塌糊塗,骯髒的嘔吐物濺在程毓的褲腳上,鞋面上,也沾在他那雙佈滿繭子的手上。
周宏遠突然覺得屈辱極了,爲記憶中的生身之母屈辱,也爲此刻的尷尬而屈辱。周宏遠有多在乎程毓,就有多想在他心中保持一個良好印象,程毓是這世上唯一愛他的人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程毓失望,可偏偏自己所有最懦弱、最難堪的樣子,都被程毓看了個遍。這讓他慌張異常。
程毓皺了皺眉頭,沒在意滿地的狼藉,更沒去管衣服上的污跡,他轉身去衛生間拿了個水盆,又接了杯水過來,坐在牀邊,一手端着盆,一手將水遞給周宏遠,“來,宏遠,漱漱口,別嚥下去,吐在盆裏。”
周宏遠照他說的做了,隨後程毓又端了杯水過來,讓他喝下去。程毓一邊順着後背輕輕安撫着周宏遠,一邊小聲說着,“沒事沒事,是不是聚會的時候喝酒了?現在還有沒有不舒服?”
周宏遠緊鎖着眉頭,沒說話,他的胃還在不停翻湧着,一股股酸水朝外湧動,他生怕只是張張口的空檔,就再吐程毓一身。
之後是長達一個鐘頭的清理工作,周宏遠喝了酒,又大吐了一場,此時早已疲憊不堪、昏昏欲睡,可心底的那點羞恥心卻讓他如火燒身,片刻不得安寧。
待到程毓收拾好了一切,躺倒牀上,周宏遠仍沒能與周公相會。相處這麼久,程毓自然曉得周宏遠的性格,也格外照顧周宏遠敏感深沉的心思,知道自己越是安慰他,周宏遠便越是煎熬。所以他只是伸手輕輕拍着周宏遠的肩膀,柔聲催他入睡,卻沒有半個字的寬慰。
周宏遠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渾然忘了那些呼之欲出的,更爲嚴肅的東西,直到週一回到學校,看到教室後排男男女女們混跡在一起擁抱接吻時,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他可能是全然無法與女生有親密接觸的。
他可以與女生講話,說笑,一起回家,與可以曖昧,試探,產生好感,可那些更親密的牽手、擁抱、接吻,對他來說卻是場天方夜譚,他做不到,甚至連想想,都覺得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