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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毓害臊,卻又拿他沒辦法,微微頷首,然後便死死閉上眼睛,不敢瞧周宏遠。
周宏遠的動作又輕又柔,他一隻手撐着牀,另一隻手先是放在了程毓的臉頰上,緊接着輕輕將程毓的下巴微微托起,而後拇指摩挲着程毓薄薄兩片脣,像是在探尋,又像是無聲地安慰。程毓透過縫隙暗自一瞥,看到他虔誠又深情的目光,像是隻網,牢牢將自己纏繞。程毓沒有來得一陣心悸,肢體也僵**起來。
周宏遠低下頭,將脣覆在了程毓兩片脣上,印了一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像是對待一個精緻的青花瓷,整日心心念念,觸碰時卻又萬般不捨,唯恐驚擾了他的沉靜與美麗。周宏遠沒敢探進去,只逡巡於溼熱的表面,而後帶着無限的眷戀分離。
說來也奇怪,周宏遠這些年裏經歷過的炮友不在少數,對待牀上的事情,極其放得開,反正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衣”,反正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他從來也沒放在過心上。現代人嘛,靈肉分離這種勾當他向來極其擅長。可當他面對程毓時,卻突然就慫了。連一個淺淺的吻都要藏着掖着,就算得了程毓的首肯,也唯恐程毓會不開心、不樂意。面對程毓,他有一輩子的耐心可以消磨,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待,他不想讓一切進行的太快,他願意與程毓做一切以往認爲最無聊最無用的事情,他們要在人流中牽手,要在影院中依偎,要在夕陽下擁抱,要在摩天輪上接吻……他願意一點點來,直到程毓真正願意接受他的靈魂,也接受他的肉體。
正如同周宏遠不清楚程毓對他究竟有幾分是愛情,幾分是親情,周宏遠亦不懂得程毓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也許這份感情本來就摻雜了太多東西,混亂而複雜。所以,他更不知道程毓願意跟他進行到哪一步,可他不願意逼程毓,他願意耐心一點,溫柔一點,就像程毓這些年裏對待他的那樣。不過,就算程毓不願意與他做到最後也沒什麼關係,反正程毓喜歡的本來就不是男人,反正做錯事的本來就是自己,能夠有機會陪在程毓身邊,已經是程毓的仁慈與寬容了。他不介意與程毓這樣一輩子。
程毓卻被周宏遠這副純情的模樣整得有點懵,他不經意地皺起眉頭,就這樣麼?他歪了歪頭,想了一陣子,莫約懂得了周宏遠的心情,不由得心疼起來,於是他扯了扯周宏遠的睡衣,周宏遠便稍稍往下低了低頭,程毓如法炮製,在周宏遠的嘴脣上印上一個稍觸即離的吻。
周宏遠一驚,他睜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叔叔,卻看到程毓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周宏遠心中酸酸脹脹的,徜徉着溫柔但有力的渴望。他順勢壓在程毓身上,把頭埋在程毓胸口,深深嗅了兩口,然後抬起臉來,眼巴巴地瞅着程毓。程毓本有些倦怠,經過這一番折騰又有了精神,一下下撫摸着胸前的人,心中湧動着無窮的溫暖與踏實。
這一晚,周宏遠纏着程毓說了多次“我愛你”,又反反覆覆叫着“叔叔”,這一切都太過美好,美妙到他不忍睡去。
漸漸地,夜深了。程毓的呼吸聲終於放緩放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周宏遠便躺在一邊兒,撐着腦袋盯着他,直到東方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