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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礁看了看妹妹,主動騎着馬挪到北邊,替妹妹擋一擋風沙。不過他不象祖母那麼擔心。兄妹倆近幾個月總是結伴到城外練騎術,他對妹妹的水平很清楚。若不是妹妹個子不如他高,騎的又是小馬,有時候他都不敢說自己騎馬一定比妹妹強。他還是妹妹這個歲數時,早就開始練騎射了,可不但騎得不如妹妹現在快,耐力也比妹妹差許多。但凡那時候他有妹妹今天的水平,爺爺與表叔公都不會認爲他不是個從軍的料子,理應專心學文,備考科舉了。
隊伍沒過多久就出發了。今日的風沙頗大,但太陽曬着還算暖和。一行人騎馬坐車在荒野上走着,四下空曠,視野遼闊,很容易令人生出豪邁之氣來。
海棠腦子裏冒出了無數沙漠、邊塞題材的詩句,正有心要背幾句,就聽到前方不遠處,同坐一輛馬車的謝文載、曹耕雲與陸栢年三位長輩開始即景聯句了。與海棠選擇背詩相比,這三位讀書人要有創造性得多,選擇了自己作詩。他們挑了個韻腳,便你一句,我一句地往下聯,誰接不上了,就要挨罰。懲罰的內容通常是當天的午餐或晚餐裏的一塊肉、一杯酒,通通暫時掛在賬上,慢慢罰完爲止。
據說從肅州去瓜州的路上,以及從瓜州去肅州的路上,他們已經這麼玩過幾回了。謝文載初到瓜州時停了半個月的肉,曹耕雲也斷了一個月的酒,爲了從老友那裏多蹭兩杯酒,後者可費了不少功夫呢,至今仍是他們這幫流放老友們通信時經常被人提起的保留笑話。
海棠要保持人設,自然不能摻上一腳的,倒是海礁中途被師長們叫了過去,作爲考較的一種方式,要求他也來聯上幾句。海礁闊別詩文已經有二十來年,哪怕過去這一年多里沒少溫習功課,真要作起詩來,也依舊覺得苦手,絞盡腦汁,才勉強應付過去,中午停下來喫飯時,人已經蔫了,什麼食慾都提不起來,只覺得滿腦子都是各種邊塞詩的常用詞句。
海棠暗暗偷笑着,給哥哥多添了幾塊肉乾,再塞給他一把今年新曬的核桃仁,讓他好好補一補腦。
下午的行程,海棠繼續留在了馬上。她從頭到尾都沒叫一聲辛苦,還跟其他人有說有笑的樣子,不會縱馬到處亂跑,也沒有掉隊的跡象。馬氏時不時就要掀起車簾盯她一眼,見她這樣也沒了脾氣。
不過晚上他們宿在高臺所的大車店裏時,馬氏特地把孫女兒叫進屋裏,仔細查問過,知道她腿上沒有被擦破皮,手掌心也沒有被繮繩勒傷,這才罷了。
崔嬸打了熱水來,招呼海棠去洗漱,海棠歡快地去了。馬氏這才翻出孫女今天穿的衣裳,又細看她那身裝備,臉上的表情總算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