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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君對海礁感嘆了幾句,不料海礁的腦子比他更靈活,也更擅長鑽空子:“若是周家七房真有心要拉杜祺一把,也不是完全無法可想……犯官之子只是不能考科舉,沒說不能做別的,大不了讓他進軍中做個小兵嘛。太平年月裏邊關將領身邊的親兵,也什麼辛苦的,要是能學個一技之長,比如算賬或刑獄之類的,還有機會正式升做文職,湊合着也能過日子。別小看這些文職,做得好了,也有望升到六七品呢。正經科舉出仕的官員,也不是人人都能升到六品的。”
周奕君聽得雙眼一亮:“沒錯!暫時安排他進軍中執役,就算只是小兵也無妨。在咱們西北邊軍,周家要庇護他,誰還敢欺負他不成?回頭趕上朝廷大赦,他這犯官之子的身份也就不礙什麼了。考不了科舉,在軍中做做文官,也是一樣的!”周奕君甚至已經想到,新君登基的時候,肯定要大赦天下的,況且皇帝都病了這麼久了,大概也用不了幾年的功夫……
當然,這樣的想法,他是不會照實跟海礁說的,只是衝新交的好朋友笑笑:“多謝你了,回頭我就去跟七爺爺說。”
海礁擺擺手:“我也是看那杜祺還算有良心,不象他父親似的,是個白眼狼。他只是人在京城離得太遠,又被孫家拘禁,脫身艱難,不然早早報信給承恩侯府,咱們這邊也不必查得那麼辛苦了。”
很多事鎮國公府的長輩們沒有向小輩透露,可週文君、周奕君兄弟姐妹幾個私底下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了,後者自然明白海礁在說什麼。他笑道:“若不是有承恩侯府的堂嬸孃作證,咱們家知道杜祺的心是向着我們的,爺爺和七爺爺也不會對他如此寬容了。在他還沒回來之前,七爺爺七奶奶恨上了杜伯欽,可是打算連杜祺都不管了的!”
海礁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留意到,如今圍觀人羣四散之後,有一輛馬車緩緩地駛進了鎮國公府的二門。馬車車簾遮得嚴嚴實實的,從外頭根本看不見車裏坐的是什麼人,馬車左右前後都有陌生的護衛隨行。
方纔承恩侯世子夫人與她的一雙兒女都在二門前下車,走進了內宅,這輛馬車裏的人居然要坐着車進入二門,還有那麼多護衛跟隨,是不是有點古怪?車裏的人身份難道比承恩侯世子夫人和她的兒女還要重要嗎?還是車裏的人象金嘉樹那樣,也受了傷,行動不便?
想到這裏,海礁便悄聲問周奕君:“那輛車裏坐的是誰?怎麼還直入內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