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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騁不看,轉過去低頭下樓了。
陶淮南一直跟着他,遲騁要把他往哪兒帶他根本不問,遲騁往哪兒走他就往哪兒跟。遲騁手揣在兜裏,身後拖着個拄着盲杖的小尾巴,慢慢穿過學校出了校門。
剛一出了校門,陶淮南就伸手握住了遲騁手腕。遲騁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掙開。
陶淮南都能從家自己上北京來了,不管是不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他其實都已經可以自己走了。可現在他悄悄地握住遲騁手腕,遲騁還是沒甩開他。
陶淮南手指冰涼,剛開始是隔着衣服握着遲騁,後面慢慢慢慢地挪到了袖子下面,握半截手腕,半截手背。
總有經過的人用明顯或不明顯的眼神看着他們,主要還是看着陶淮南。他的盲人身份太顯眼了,點來點去的盲杖像個標籤一樣貼在他身上。
陶淮南耳朵被吹紅了,遲騁黑着臉,伸手把陶淮南衣服上的帽子給扣上了,動作力氣有點大,陶淮南被兜得一低頭,輕聲說:“不冷。”
很多事情對他們來說,熟悉得甚至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哪怕中間隔了這麼多年,可一搭手那些熟悉感就都會回來。
比如在過馬路的時候遲騁下意識地抬了抬被陶淮南握着的那隻手,做了個用胳膊半擋着他的動作;比如在要上車前,遲騁開車門時把陶淮南往後拉了一下。這些都是身體先於大腦做出的反應,不論嘴上說着什麼話,臉上掛着什麼表情,這些都變不了。
這些動作融在他們一起長大的每一天裏,跟時間一樣,一同堆起了他們擁有的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