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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天兒啊你還溜達,”齊醫生在他後背上拍了一把,“上去吧。”
陶淮南好久沒跟齊醫生單獨聊過了,他現在已經是醫院半個諮詢師了,也不用再定期去跟齊醫生說話,他們見面機會不多。
陶淮南一直很喜歡他,齊醫生身上的感覺跟湯哥很像,他們都是讓人覺得踏實的醫生。面對他們的時候能把一切緊張都放下,不自覺地信任他們。可能好的醫生都如此,陶淮南因爲眼睛的關係,或許能力上註定達不到他們那麼強,但也希望自己有天能像他們一樣,讓患者覺得信任和踏實。
今天的來訪者是個小女孩兒,十四歲。
她是自己偷着過來的,沒有跟父母講。她之前來過兩次了,指定只要盲人諮詢師。他們這些盲人諮詢師大部分的患者都是女性和未成年人,這樣的羣體在講述自己內心時更不希望被看到。
女孩兒在剛開始說話的時候語速總是慢慢的,也很遲疑。幾乎要過了半小時後才能漸漸敞開,不停地訴說自己的掙扎、自厭,和那些聽起來矛盾的發泄和憤怒。
面前的女孩兒喘得有點急,說我還是愛我爸爸。我不想聽他和我媽媽說說笑笑,不願意他們關着門睡覺。
同樣的話她翻來覆去重複了好多次,最後哽咽着說:“可是我也愛我媽,我不是真的想恨她。每次我在心裏詛咒她的時候都很痛苦,我明明不是那樣想的……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很痛苦。”
青春期階段的來訪者中很常見的俄狄浦斯情節,今年陶淮南接觸過的未成年來訪者裏,將近三分之一都是這個問題,包括父母因爲跟孩子的過密生活方式而感到困惑來諮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