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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彤並不是心軟的人,她還打算顧元奉成婚的時候都不愛和三房往來,只是維持着面子上的情義而已。
天底下可憐人多得是,她又幫不了那麼多。婚姻之事難道是去赴幾次宴就能敲定下來的嗎?人家看的還是你本人的能耐以及你的家世背景。
要是你本人能支棱起來,家世差些倒也問題不大。偏偏就算撇開三房那堆爛事不提,她二堂姐這雙淚泉似的眼睛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
真安排她出去相看,結果話沒說幾句就眼淚嘩嘩地流,這上哪談婚論嫁能談成?
紀雲彤道:“二姐姐若是能忍住一個月不掉半滴淚,並且保證出去的時候絕不擺個哭臉,我倒也願意與她一起出門。要不然大家都玩得開開心心,就她一個人在那哭哭啼啼的,你說晦氣不晦氣?”
三嬸沒聲了。她自己就是個愛哭的,養的女兒也愛哭,這哪能忍得住?
送走三嬸母女倆,紀雲彤回到自己的書房提筆給父母寫信,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兒操心不了別人的婚事,還是讓她爹孃去琢磨吧。
說不準他們能在外頭給二堂姐找個靠得住的夫婿呢?她爹如今也算一方大員,願意娶他侄女的人應當還是有的,反正她蹚不了這趟渾水。
寫完信,紀雲彤看墨汁還剩下一些,便提筆給柳文安也寫了封信,說是不知牛首村那邊有沒有臘梅,希望他幫忙留意一下,來年她正好去採上一些來配白毫茶。
紀雲彤纔剛寫了一半,書房厚厚的門簾又被人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