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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燈亮着昏暗的光,李照香戴上老花眼鏡,給蔣贇縫補校服的衣領,一邊縫一邊嘮叨:“這纔開學多少天,又打架!你老師不說你啊?把人打壞了我們也沒錢賠,到時候把你抓去蹲大牢,看你怎麼辦。”
蔣贇在臺燈下寫作業,連着幾道數學題都很難,他正在絞盡腦汁地想題,李照香卻不肯讓他清靜:“你瞅瞅這新衣服,才穿幾天就破成這樣,叫同學怎麼想你?我把你送去學武是爲了讓你鍛鍊身體,不是叫你去學怎麼打架……”
蔣贇打斷她,語帶譏誚:“你不是把我送去學武,你是把我賣給了武校。”
李照香愣了愣,哼哼唧唧地說:“奶奶沒文化嘛,那時候又不懂,後來不是把你接回來了?就這麼點事兒記恨多少年呢,說得好像我不要你一樣。你要搞清楚,是你媽不要你,不是我,我一把老骨頭了還要養活你,要是沒有你我不曉得多快活……”
蔣贇把筆一丟,起身就出了門,椅子都被他碰倒在地上,“砰”的一聲巨響。
“這狗脾氣隨的誰呀?”李照香看着甩上的房門,嘀咕了一句,又低頭縫起了校服。
蔣贇漫無目的地走在袁家村的窄巷中,指望夜晚的涼風能吹熄心中的怒火。
在武校的那幾年就是一場噩夢,去的時候他還沒滿五歲,回來也才九歲,直到現在,蔣贇偶爾都會在睡夢中被魘醒,想起那些暗無天日的歲月。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繞來繞去走了好久,蔣贇停在一片小空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