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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知道,擲地有聲的道德竟可以這麼脆弱,在他那雙淺棕眼睛的注視下“咔擦咔擦”地裂開,化成粉末,再凝起,再碎開,反覆許久,她,他們,都決定給自己條活路,愛就愛吧,萬一哪天不愛了呢?
那時她住哪兒來着?喔,大學母校附近,和一羣有今天沒來日的小年輕住一片“L”形樓,他們喫Taco,聽重金屬,週末的夜裏和臨時起意的伴兒將牀板搖得震天響。
她覺得自己比他們高尚,一個偷人的人偏偏覺得自己高尚。
直到伊萬給了她一把鑰匙,她的高尚便有了不抽象的載體。
鑰匙打開的門在城北與市中心之間的昂貴地段,它沒有城北的隱富低調,也沒有市中心的喧囂雜亂。
樓下大堂的黑人doorman一水兒的黑西裝,畢恭畢敬稱她Miss或Ma’am,可不就高尚了嗎?
這是伊萬名下的一處房產,伊萬祖上是19世紀C城大火後靠做房地產發家的,不缺房子。
公寓裏散着幽香,落地窗外是蔚藍的大湖湖面,洗手檯上是一盆矜貴的蘭花,再沒有Taco,再沒有重金屬,再沒有震天響的牀板,高尚的人向鄰居掩藏這種人類進化史上亙古不變的運動。
就像此刻大牀上體面高尚的他們,伊萬殘留着短鬚的脣在她頸間流連,所觸之處在暗夜裏閃着“嗞嗞”響的幽藍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