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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假期是有規劃的,上次萊茵河邊那座酒莊的凍酒宣傳冊,莫名吸引到了她的注意,瀏覽了酒莊網站,看見他們在徵募季節性學徒。每年霜降後,冬天來臨時,酒莊都會招募幾位志願者去做學徒,幫忙生產製作凍酒,也向葡萄酒愛好者普及這一工藝。
明逾覺着有趣,她很久沒有覺得一件事情有趣了,一段愛情的死亡就像一場瘟疫,毀滅了她心中所有的生機,那裏一片荒蕪。
直到陳西林的電話進來,她沒有多說什麼,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明逾忽然感覺,那不是她一個人的荒蕪,她從陳西林那裏聽到了一點微弱的回聲,像兩片荒蕪曠野上回蕩的若有若無的私語,因爲空曠而被放大。
聊天列表中,陳西林的窗口不再沉在底部,最後的那句話不再是“你在哪裏?我去找你。”這句話她看了太多遍,失落堆積成了森森白骨,如今,它被趕走了,明逾覺得,呼吸順暢了。
她帶着稍稍順暢的呼吸,走在冬日的西歐街頭,這才吸進滿滿一鼻腔的冷冽,她走進火車站,坐進白色的ice,取下碩大的圍巾,露出紮起的馬尾和未施脂粉的臉龐。
很多很多年前,那個不曾被感情傷害過的少女明逾,也曾這樣樸素無華地坐在某列火車的某節車廂裏,那時的她覺得,外面的世界很大,也應該很精彩,只要離開平城那個暫且寄居的家,她就可以如鴻雁般自由翱翔。
如今的她已在這凡塵中轟轟烈烈地走了一遭,經過了大夢繁華、生離死別,再有勇氣洗盡鉛華,眼神是否還能和來時一般澄澈?
火車往東南方駛去,不久前安吉曾坐在同一班火車上,在同樣的終點站給她發消息,說那裏的葡萄田好美,說她應該一同去看看。那時的她就把這建議輕輕笑過去了,她什麼沒看過?還能對什麼感興趣?
也許與這世界和解的第一步就是重新對它感興趣,今天她就真的想去學一學,如何釀造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