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埃及之行(二) (第3/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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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方法由沈從文提供圖像和實物資料,按時代排列先後秩序,分別加以摹繪。並就每一圖試用不同方式,不同體例,適當引申文獻,進行分析比證,各寫出千百字說明。
由於政治需要和沈從文的用心,進展格外迅速,由1964年初夏開始,前後不到八個月時間,這本書的主圖二百幅,附圖約百種,及說明文字二十餘萬,樣稿就已基本完成。
書本可望於當年冬季出版,但由於政治大動盪已經出現先兆,出版拖延。
“文革”開始,這書被認爲是鼓吹“帝王將相”、提倡“才子佳人”的黑書毒草,相關負責人受到衝擊,出版更是無望。
1969年,沈從文下放湖北。
開始時,沈從文下放湖北咸寧文化部五七幹校。
因爲人已年近七十,沈從文的心臟病早嚴重到隨時可出問題程度,雨雪中山路極滑,看牛放羊都無資格,幹校就讓沈從文帶個小板凳,到後山坡看守菜園,專職是驅趕村前趁隙來偷菜喫的大小豬。
沈從文手腳凍得發木時,就到附近工具棚乾草堆上躺一會會,活活血脈,避避風寒。夜裏喫過飯後,就和同住的三個老工人,在一個煤油燈黃黯黯光影下輪流讀報,明白全國“形勢大好”。
後來轉到雙溪,這是沈從文在湖北待得最久的地方,約一年。沈從文的記述有些“黑色幽默”:“人事方面儘管十分融洽,可唯一不相熟的,是分配棺材那個小樓房,有點天然排斥因子。我即或血壓最高時有二百五十,還只想盡我做公民的責任,從不擔心會忽然間死去。”
1972年沈從文請病假回到北京故居,馬上投入到書稿的修改中,全然不顧條件艱苦處境爲難:“爲了工作便利,我拆散許多較貴的圖錄,儘可能把它分門別類釘貼到四壁上去,還另外在小臥房中,縱橫牽了五條細鐵線,把擬作的圖像,分別夾掛到上面。……不到兩個月,房中牆上就幾乎全被一些奇奇怪怪圖像佔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