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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醫家本性,他終究還是做不到親眼看着旁人得受煎熬,不過這興許也是他和劉師爺之流最分明的差別。
寧陽縣城外多山林,不過大多平緩秀致,少有兇險高陡的。
早些年因爲國師是位僧人的緣故,各州府山野間兀地多了許多山寺,一度香火鼎盛。然而這幾年不知怎的,入冬越來越早,連南方也大雪不斷。都說瑞雪兆豐年,可這幾年偏生雨水並不充沛,收成不好,百姓日子過得愈發緊巴。自己過日子都難,更別說去寺裏添香火錢了。
於是,山野間的廢廟也越來越多,倒是成了許多趕路人臨時歇腳的地方。
江世寧帶着薛閒在雞冠山上一間廢廟中歇腳時,外頭已然下起了雪。
薛閒一進廟就挑了個好位置——這不要臉的孽障直接撈了把地上的幹茅草,鋪在佛像的底座上,毫不避諱地倚着佛像坐了下來。不用趕路,他自然也就不用刻意維持那副紙皮人的模樣,而是變回了本相。
他一襲黑衣,坐姿懶散,沒骨頭似的,手肘架在佛像的蓮花臺上,曲着的指節鬆鬆地支着下巴,另一隻手依舊在盤弄着他那寶貝金珠。
江世寧揉了揉眉心,覺得看到這祖宗就腦仁疼:“即便是廢廟,也多少有點體統吧,佛像那是隨便能坐的麼?”
薛閒順手拍了拍佛像的腿:“分我一半,不樂意你就吱一聲。”
他還一本正經地等了片刻,衝江世寧一挑下巴:“看,沒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