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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祖宗炸着渾身的龍鱗,硬邦邦地僵了好半晌,直到瞟見玄憫虎口的傷疤在以可見的速度癒合,這才緩過神來道:“看吧,血不流了,是不是得謝我?”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先自我說服了一番,頓時覺得有理又有據,於是剛纔丟了的臉彷彿又回來了,瞬間活泛了起來。
可直到這時,他才發現,玄憫睜開眼之後皺着眉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既沒有放下行着佛禮的手,也沒有將破了禁止的銅錢串子收起來,甚至沒有瞥一眼被薛閒舔了一口的傷……
這就古怪了。
薛閒抻直了脖子位處的角度太高,即便他爲了不把玄憫活埋,變回龍身時已經有所收斂,稍稍控制了大小,但原身畢竟是原身,稍微縮了一些也還是龐然的。他琢磨了一番,默默歪了腦袋,放低了脖頸,以幾乎擱在地上的姿態看了玄憫一眼。
改換了角度,玄憫的神情模樣便清楚多了。就見他眉心微蹙,薄脣緊抿,雙眸雖然睜着,眼珠卻蒙了一層黑霧,深不見底,沒有一星半點兒光亮。這使得他的目光沒有落點,像是還未從某種夢靨之中醒過來似的。
更讓薛閒心中一驚的是,玄憫左側脖頸處的血脈格外清晰,像是青紫的蛛網,從下頷骨處一直蔓延進了僧袍衣領裏,在玄憫的皮膚和白如雲雪的僧衣映襯下,可怖中透着一股莫名的邪性。
饒是薛閒這種流血掉肉都不放在眼裏的人,看到那一側圖紋,也有了一瞬間的怔愣。他二話不說,下意識抬起龍爪一勾,將玄憫左側的僧袍衣襟拉開了一些。
“嘶——”
那蛛網似的血脈痕跡爬滿了他整個肩膀,甚至還沿着肩背的肌肉紋理一路向着更深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