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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是鬼迷心竅亦或是別的什麼,掌心手背皮膚相觸相貼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親暱感,而薛閒居然覺得這種親暱感讓人有些流連其中,不大想立刻切斷。
於是他懶懶散散地從眼角瞥下目光,看了片刻,才主動撤開了手。
先前玄憫倒是沒動靜,也不知是不是沒反應過來。薛閒這麼一讓,他才偏頭掃了一眼。
他掃量人時,目光總是輕而淺淡的,一觸即收,或是一掃而過,極少有多做停留的時候。明明那雙眸子看起來總是冷靜而涼薄的,卻又似乎在某一個難以捕捉的瞬間裏,含了些別的意味,烏黑而幽深,探不見底。
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古怪得難以描述,一旁驚魂剛定的石頭張卻毫無所覺,他抱着樹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似乎還在緩慢地適應着不再搖晃的山頂。
一張老臉貼着書皮呆了片刻後,才嘆着氣“噼裏啪啦”拍着身上的泥,一邊拍,一邊還拱了拱兀自盤腿坐在地上的陸廿七,道:“怎麼了?別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陸廿七當即翻了個白眼,語調毫無起伏道:“我哪知道,我瞎。”
石頭張:“……”
他琢磨着這小子語氣有些陰陽怪調的,同樣覺察到陰陽怪調的還有從玄憫身邊讓開的薛閒,他瞥了陸廿七一眼,就見那十來歲的少年目光在他的手指那繞了一圈,又裝瞎似的釘在了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