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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蠅僵直地跌在地上,早死了。
“這個月的雨下得太少了,”楊鈺脫掉手上的橡膠手套,用手扇風,“曬得人門都出不了。我兒子嬌生慣養那德行,天天嚷着熱,這個月都沒出過門打工了。”
陳秀蓮坐正身體,看着玻璃外邊的焦炭運輸車進園子,說:“你不要管他,讓他自己掙錢喫飯。”
楊鈺用手背擦拭着鬢邊的汗,她今早幹活的時候弄破了手,也沒時間管,血都凝結成條狀了。她累得快直不起腰,唉聲嘆氣:“我不管他,誰管他?生個孩子就像要債的,待在家裏什麼都不幹,老婆孩子都得我養。”她看向陳秀蓮,“我年紀這麼大,馬上都要幹不動了。”
陳秀蓮沉默地看了會兒運輸車,它們像螞蟻一樣在地上爬。她說:“你再打十份工也養不起他。”
楊鈺每天都跟陳秀蓮倒苦水。他兒子年初還跑了幾趟焦炭運輸車,入夏以後徹底不幹了,成天躺在家裏打遊戲,餓了就喊媽,老婆要生的時候在家裏疼得要暈過去了,他也在遊戲前面坐得住。
“我這命可太苦了,老公短命鬼,兒子討債鬼,五十多歲了還在給人家清理馬桶。”楊鈺越說越委屈,倉促地用手擦了下眼睛,“平時講他幾句還嫌煩,挑三揀四的。他媳婦兒也不敢說話,附和幾句都要捱打。”
“你兒媳婦不是才生嗎?”
“哎喲他喝上頭了哪管這些,”楊鈺眼角的魚尾紋裏夾着點沒擦乾淨的灰塵,她吸着鼻子,“我晚上都讓他媳婦兒跟我睡。”
陳秀蓮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