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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視前他就已經把她叫作‘獵物’了。”晏君尋的目光徘徊在“進食”兩個字上。
“進食”是什麼?結合現場照片來看,兇手把毆打行爲稱爲“教育”,那進食就是插入異物。其實“獵物”這個稱呼就暴露了兇手的部分想法,他把自己看作是比受害人更高一階的存在。
“這種時候就要想一想分秒監控的好處,”珏說,“這種危險分子應該被監控,他根本沒有自控能力。”
“那得先把他抓進監獄裏,”時山延在給摺紙小怪物畫眼睛,黑豆似的兩點,“你父親也提出過類似建議。不過這件事情很難辦,我想再高階的系統也無法甄別沒有犯罪的潛在兇手,你們也只能在對方犯罪後再做出行動,這和人類秩序堅持的步驟基本一致。”
“謀殺不可預測,但是兇手可以,”珏認真回答着問題,“我爸爸有關於這方面的著作……”
“②阿瑞斯堅持的‘天生犯罪人’理論,認爲有些人的犯罪特徵是天生的,罪犯不會被環境改變,也不會被環境塑造……”時山延放輕聲音,以免自己像是在攻擊珏,“這是它推行監控社會和淨化羣體的理由之一,可惜好像不是那麼可行。”
“但也是種值得注意的觀點,”珏並不生氣,它說,“我翻下一篇咯。”
第三篇日記很特別,它太簡短了,簡短得不像是兇手一貫的風格。沒有感嘆號,沒有塗痕,甚至沒有那些瑣碎的心理過程,就這麼一句話。
【2163年4月14日,好天氣,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