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朕只有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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鄆王有些惶恐地說道:“糟糕,畫毀了。” 宋徽宗凝神看了看,卻搖頭說道:“可以略作修改,應該看不出來,待爲父來試試。” 說着走上前,鄆王趕緊讓開。 趙佶取過筆蘸飽了硃砂,小心的將那丹頂做了一些修飾,隨後滿意的點頭道:“怎麼樣,爲父說的沒錯吧?” 鄆王上前一看,果然修飾的不露半點痕跡,反而多了一種雍容華貴,因爲頭上的丹頂更加顯眼了。 只是在他眼前卻好像看見了更多的鮮血,更加的觸目驚心,一時間連喝彩都忘了,呆呆的望着那一抹豔紅。 趙佶再次把眉頭皺了起來。 鄆王趙楷是他所有兒子中最得到他賞識的,因爲鄆王最像他,筆墨丹青都已經得到了他的真傳,而且文章也是極爲了得。 他曾經隱姓埋名去參加科舉,居然一路到了殿試,趙佶親自看了他的文章之後,都頗爲歎服,原本要點爲狀元的,但生怕別人私下嚼舌頭,於是改成了第二名榜眼。 也因爲鄆王的才華橫溢,更得到趙佶的賞識,以至於他的確動了心思想換太子,把王位傳給趙楷,而不是皇太子趙桓。 因爲他的偏心,使得蔡京童貫這些善於察言觀色之徒倒向了鄆王趙楷這一邊,幫着慫恿宋徽宗廢掉皇太子趙桓,改立鄆王趙楷。 若不是金軍突然南下,趙佶六神無主之下,爲了保證朝廷的穩定,在宰相吳敏以及李綱等人勸說,纔將皇位傳給了皇太子,否則假以時日,皇位到底落入誰之手還未可知呢。 不過,也正是因爲鄆王趙楷與皇帝趙桓之間有過這樣一段明爭暗鬥,也使得鄆王趙楷對皇帝趙桓格外忌憚。 趙桓一上臺就把趙佶冊封給他的皇城使給撤了,並且將父親趙佶所有親信要麼殺要麼貶,清掃的幾乎乾乾淨淨。這讓趙楷感受到了皇權爭奪的殘酷。 尤其是這兩天聽說趙桓連親舅舅都殺了,更讓他驚恐。 他可是皇帝趙桓的眼中釘肉中刺,會不會找理由把他給宰了?因此,他才格外的擔心。 若不是剛纔太上皇趙佶非要留他下來把畫畫完,並親自替他請假,他一定會一溜煙的跑去睿思殿聽旨的。 他膽子其實很小,他不願意留下把柄讓皇帝對他下手,可是父親趙佶的話他又不能不聽,雖然留下來,卻心裏一直忐忑不安,以至於最爲擅長的丹青都出了問題。 眼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趙佶似乎也明白了他應該是害怕皇帝。 於是嘆了口氣,袍袖一拂說道:“罷了,既然你這麼在意,那你趕緊去吧,有什麼事儘管告訴爲父,不用害怕。” 最後兩句話是給他撐腰打氣的,鄆王趙楷大喜,不過又覺得這樣就走不合適,當下說道:“要不,我畫完這一點再去?” “也好!” 說着,鄆王便開始提筆在手,準備接着把一點畫完。 他正要動筆時,忽聽到門外侍從高聲叫道: “皇帝駕到!” 鄆王趙楷嚇得手一抖,毛筆掉在了畫卷上,啪的一下,弄出一大團污漬。 他完全已經顧不得這畫毀了的心痛,也不敢去看他父親太上皇,着急搶步上前,到了門口,雙膝一軟直挺挺的跪在了門口,顫抖着聲音說道:“臣趙楷恭迎陛下!” 隨後,恭敬跪伏在地磕頭。 趙桓揹着手緩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孟忠厚和一隊大內侍衛。 這是趙桓給孟忠厚的要求,孟忠厚及這一隊他的貼身侍衛平時不能離開他百步之外。 這是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給子孫的遺訓,不能相信任何人,任何時候都必須保持高度警惕,絕不能讓貼身侍衛離開自己百步之外。 趙桓帶着人闖進書房,便看見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鄆王趙楷,他連理都沒理,好像沒看見鄆王一般,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來到趙佶前。 見滿臉尷尬望着他的太上皇趙佶,先盯着對方的那張還不算蒼老的臉片刻,直到把對方看的都有些發毛了,這才抬手拱手一禮,說道:“臣拜見道君皇帝!” 宋朝的規矩,皇帝見到太上皇,要自稱臣。 太上皇趙佶卻不敢託大,他拱手恭敬地作了個揖,說道:“陛下,這個老拙不敢當啊。” 之前太上皇趙佶禪位之後,金軍退走,他又跟趙桓爲了皇權明爭暗鬥,當然最終敗下陣來。 所以趙佶在皇帝兒子面前也變得極爲謹慎,生怕對方猜忌。 他對趙桓的稱呼都是使用恭敬的陛下的稱謂,而自稱則是老拙,以顯示恭敬。 趙桓點點頭,卻沒說話,只瞧着太上皇。 太上皇似乎知道趙桓這次來是要來做什麼了?忙拱了拱手,指了指跪在門口的鄆王說道:“之前是老拙讓楷兒留下來,把這幅畫畫完再去聽旨的,是老拙的意思。 陛下就不要責怪他了,若說要怪,就怪老拙好了。” 趙桓還是沒有看鄆王,他用手指擦了擦自己鎧甲上已經凝固了的血跡,然後厭惡的彈了開去,這纔對太上皇說道: “臣是來稟報道君一件事的。沂王趙?不遵臣的聖旨,還編造謊言,欺衆王子說他病重不能下牀,所以不能前來聽旨。 事實上,皇城司的人趕到他家時,他正在牀上跟兩個青樓女子顛鸞倒鳳,皇城司的人帶來之後,他居然漫不經心並不以爲意,末了還敢公然叫囂罵朕手足相殘。 死到臨頭不知悔改,朕只有殺他,道君不會介意吧?” 一聽這話,趙佶嚇得渾身一抖,差點癱在地上,旁邊內侍王若衝趕緊將他攙扶住,同樣滿臉驚恐的望着皇帝。 他們現在明白了,皇帝身上噴灑的鮮血原來是沂王趙?的。 “他就是因爲沒來聽旨,你就把他殺了?” 趙佶太上皇都要昏死過去了,又氣又急的,畢竟那是他兒子,不心疼纔怪,而且還是他非常寵溺的兒子之一。 趙桓點頭說道:“朕臣親自砍下了他的頭,並讓人把他的頭懸掛在皇城前的御街上示衆。 抗旨不遵者斬,這是臣之前就已經宣佈了,還請道君見諒。”:重整山河,從穿成宋欽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