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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方古茗的質問，我自然有解釋的方法。 我依舊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 “方老先生，真不是我啊，如果真是我下面那些人放的黑料，那隻能說他們不但在傷害您，也在傷害我！您也知道，如今我已經流亡海外，對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其實已經失去了控制，他們放出您的黑料，恐怕不單單是要搞您，還要搞我啊，別忘了我和您有着深度的利益捆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怎麼可能對您下手？唉！我在海外被人追殺，我都不曾懷疑過方老先生您，方老先生您怎麼就反過來懷疑我了呢？” 方古茗聽了我這些解釋，喉嚨似被卡住了一般，一時間竟然說不上話來。 因爲我說的實在太有道理了。 我和他確實是在利益上已經深度捆綁，如果他出事了，那我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又說道：“方老先生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派人去調查清楚這件事，我一定會讓爆出您黑料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我們不能讓小人的離間計得逞了，無論您現在什麼處境，我都不會拋棄您的！” 我這話說得言之鑿鑿，好像是真的那樣。 “難不成我錯怪你了？” 方古茗思索片刻之後，喃喃自語說出這麼一句話。 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爲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對我的所作所爲。 而且我不像某些小說的腦殘主角那樣，見到反派失勢之後就立即上來裝逼打臉踩上幾腳。 就背後出手搞方古茗這件事上，別說方古茗失勢了，就算方古茗已經死了，棺材蓋都板上釘釘了，我也不會去對任何人透露半點真相。 有些祕密，就應該永遠埋藏着，纔是最安全的。 所以我就算到死，也不會承認是自己背後下的暗手。 別說方古茗不會知道最後的真相了，就算他的子子孫孫以後想要追究真相，那也永遠不可能追究出來。 “方老先生，您錯怪我是小事，我被誤會其實不打緊，因爲我理解您的心情，我現在擔心的是您的安危問題，您上了紅通榜單，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 我如此關心詢問。 方古茗呵呵乾笑一下，隨即長嘆一口濁氣： “沒想到我方古茗一生如履薄冰，原本以爲已經走上岸了，卻在退休後的第十一年，在我已經快要老死的時候，栽了這麼一個大跟斗！” 我聽了他這感嘆，內心裏不由同情他的遭遇。 但也僅僅是同情而已。 方古茗這時又說： “我已經在美利堅申請政治庇護了，因爲我身份特殊，美方政府那邊，很快就給我批准了政治庇護，再加上我這幾年和你合作，在海外積攢了不少錢財，所以安全方面和經濟方面，應該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至於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呵呵，我失去了所有權力，還能有什麼打算，就在美利堅這邊等着老死唄。” 對於方古茗這種老人，失去權力就相當於抽掉了他們的靈魂支撐點，我知道，沒了權力這回春藥的支撐之後，方古茗這老東西，應該是活不了幾年的了。 或許幾年之後，就會有新聞報道，說他在美國某處宅子孤獨老死，死了好幾天之後才被人發現。 而國人看到新聞，估計一片鼓掌叫好，高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其實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個錘子，說句實在點的，就算方古茗現在接受十大酷刑折磨而死，他這一輩子也已經大賺了，他七十多歲的老頭子，一輩子都享受着權力所帶來的種種便利和榮譽，爲自己，爲家人撈了不知道多少好處，他給國家和人民所帶來的惡劣影響，其實比我這些做黑產的要惡劣得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就算回國自首，那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最多就判個無期徒刑而已，無期徒刑對他這樣的老人而言，那簡直就是變相養老，畢竟他就算進去，住的牢房也和普通人住的牢房不一樣，而且稍微有點病痛就能保外就醫。 很多人對此可能會憤憤不平，但是現實就是如此。 而造成這種現實的本質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們還沒被搞下來的時候，就是規則的制定者，他們制定規則的時候，自然而然會給自己留一些口子。 而你，我的朋友，你沒制定規則的能力，也就沒享受規則所帶來的便利，你只有被規則限制和處罰的份兒。 我也是一樣的，我也沒享受規則帶來的便利，所以我只能一直去突破規則，走上一條不歸路，然後一路走到黑。 我要是被抓了，那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可能，這也是我爲什麼要掙扎的原因。 “方老先生，那您的家人呢？他們怎麼辦？” 我關心詢問。 我現在其實有點擔心方古茗會因爲家裏人而回國自首。 他要是自首了，把我供出來了，那我不會有好果子喫。 只有他在外面一直躲着，直到老死，才最符合我的利益需求。 這也是爲什麼我只讓高雅派人去爆他黑料，而不是派人去殺他的原因所在。 殺他風險很大，要是事情不成，被他逃回國，那我可就糟糕了。 而爆他黑料，直接就封死他回國的後路。 那我也就安全了。 “呵呵，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兒子早就獲得了澳大利亞國籍，他在澳大利亞那邊做鐵礦石生意，過得好好的，我女兒則是嫁到了意大利，他們都安全得很，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選擇申請政治庇護。” 方古茗如此說道。 這倒是符合他謹慎的性格。 他退休後還以身涉險緊握權力，甚至變本加厲組織起十二權貴這個小圈子，就是因爲他沒有後顧之憂。 他要是有後顧之憂，可不敢這麼做。 退休了估計就老老實實去度假了，老老實實領着兩三萬的退休金過日子了，哪還敢這麼死死握着權力不放？ 自古以來，把權力握在手裏太緊的人，終究會被權力所反噬，無論是帝王，還是權臣，都是一樣。 方古茗也不會例外。 “那就好，那就好，方老先生您沒有後顧之憂那就好，請問方老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得上您的嗎？如果有，您儘管開口，我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如此對方古茗說道。 方古茗老氣橫秋嘆氣道： “我現在已經這樣，你幫我什麼都沒有用了。” ……：撈偏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