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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珀斯歪頭,這麼短的時間內,人類居然已經平靜下來了。剛纔,他看起來是緊迫的,焦灼、驚歎,一點恐懼……還有悲傷,這些情緒雜糅在他的每一個動作裏。現在,他看起來只是有點無奈,有點沮喪,更多的則是和緩,像無風無浪的水流,安寧地繞着礁石波動。
他在跟自己小心地交談,輕言細語,但不是懼怕的那種小心,而是……
拉珀斯的耳鰭癢癢的,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奇特的感覺。
人類的態度,他只在那些面對幼崽的長者身上看到過,這更像是呵護的姿態。自從拉珀斯的體長超過兩碼之後,就再沒有年長的人魚敢和他這麼說話了。
【你保護我,爲什麼?】拉珀斯問,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他基本是在自言自語,【難道你看不出,我比你大太多了嗎?】
“‘拉珀斯’,這個名字是……我們爲你取的,你的同伴又是怎麼稱呼你的?”
江眠知道,自己完全是雞同鴨講,還有一整個實驗站的人圍着仔細傾聽他們對話的動靜,可他真的忍不住。
人是需要和外界交流的生物,江平陽走後的三個月裏,他原先小而穩固的社交鏈被打破得十分徹底,除了泰德,只有寥寥幾人願意用無差別的態度待他。
人可以忍受漫長的孤獨,但人無法忍受漫長的孤立。法比安一旦流露出清算的意圖,原先那些笑容和善的同僚們,比任何擅於趨利避害的動物還要敏銳。除了書本,江眠需要一個不會惡言相對,不會冷嘲熱諷、漠然推拒的談話對象,哪怕對方只是一條無法有效對話的人魚。
他凝視江眠,目光那麼專心致志……江眠無法拒絕這個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