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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法比安以其激進的主張,殘忍無情的行事手段,在若干爭相拼比攀爬的研究員中脫穎而出,獲得了另一部分人的偏愛——那些肉身風燭殘年,唯有大腦還旺盛活躍的西格瑪元老。只因再先進的技術,也無法抵禦光陰的侵蝕,他們早就是一腳步入了墓穴棺門的活屍,即便江平陽已是衆人交薦的天才,元老們還是沒有多餘的時間,能夠耐心等待他的研究成果。
也正是自那一刻開始,江眠敏銳地察覺到了法比安的心思:他對江平陽隱而不發的嫉妒;他對自己埋藏着鄙夷的輕蔑;以及他自認爲萬物靈長的上等,卻橫空出現人魚這種奇異天成的造物,可以比人類更強韌、更長壽。
——他因此深深憎恨,而憎恨之後,就是暴行。
“褻瀆!”拉珀斯嘶聲道,他轉動金色的眼珠,陰鷙的目光,隱祕地掠過那片正在放射燈光的視窗。
江眠低聲道:“我向我的父親請求,我請求人道主義,請求假如研究所取得了足夠多的利益,能不能放過她,別再折磨她……但沒有用,他只告誡我不要再說了,因爲在那時候,整個集團的目光都在貪婪地注視紅女士,等待着未完成的‘永生仙水’。”
“也不是沒有人良心發現,想把她救出這裏,可惜在我知曉之前,他們就失敗了,死前的慘狀彙集成開放的檔案,在西格瑪集團的局域網裏大肆宣揚。”
他不說話了,沉默持續了很久,拉珀斯散發出安撫的氣味,又伸出手,隔着衣料柔軟地撫摸他,學他看到的人類那樣,在江眠的脊背上緩緩地打着舒緩的小圈。
“一隻鋼筆。”江眠忽然說,“我有一隻鋼筆,和我養父的那隻配成一套。”
拉珀斯想了想,點頭:“我記得,我見過。”
“那真是一隻非常好的鋼筆。”江眠低下頭,“出墨流暢,從不淤堵。筆尖是鍍金的,又沉又潤,握在手裏,像極了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劍……然而有一天,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