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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其實這算不得什麼“許久未見”,距離江眠重獲自由的日期,僅僅過去一週而已,但這一週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以至於他再見到這個品格低劣的老熟人,竟覺得恍如隔世。
尤其是,法比安當前的模樣變化之大,真的叫江眠愣了好一會。
從前,他是個身強體壯的白人男性,儘管年過四十,可是因爲保養得宜,還服用過永生仙水,看起來頂多三十出頭,尚處於血氣方剛、青春強健的年歲。他一個人的體格,就頂了兩個半的江眠,所以當日才能僅用一隻手,就讓江眠無法掙脫。
然而眼下,不要說血氣方剛了,他簡直是老態龍鍾,活像被歲月無情地榨乾了最後一絲精力。
法比安的頭髮仍然是棕黑的,可是髮質之虛脆,彷彿輕輕一吹,滿頭稻草似的亂髮就會化成枯槁的灰。他灰藍色的眼瞳神光全無,佈滿了乾涸的血絲,面頰深深凹陷,身上壓根瞧不到有肉。德國人站在那裏,竟讓人恍惚幻視了一具嶙峋的骨頭架子。
果然和拉珀斯說的一樣,法比安沒事,他的身上沒有一絲傷口,可是看起來,他卻彷彿受盡了天底下所有的折磨,甚至不得不透支全部的壽命,來抵禦它的戕害。
“你看,他是不是很好?”水聲浮動,人魚聳立在江眠身後,俯低身體,依戀地抱住青年,“我沒有,騙你。”
江眠轉過身,仰頭望着人魚,躊躇了:“要說不好,那確實沒什麼問題,可要說好……他這樣是不是太憔悴了,能混過去嗎?”
青銅王嗣笑了,他的眼眸燃燒着岩漿的金光,眼神略微瞥過行屍走肉一般的法比安。在江眠看不到的角度,德國人忽然開始拼命地發抖,幅度之大,就算說他在激烈的狂舞也毫無違和感。不過,無論他怎麼抽搐扭曲,他的牙關始終咬得死緊,喉嚨也不自然地攣縮着,不曾讓江眠聽到一點多餘的動靜。
“肯定可以。”拉珀斯溫柔地勸說,“不要擔心,他不會,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