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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退路,沒有未來,只有窮困潦倒的現在。他的國度狩獵他,他的家園唾棄他,他曾經引以爲傲的摯友和支柱……
想到這裏,他必須強迫自己中斷思緒。
噁心不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情緒,也不是生理上的咽喉攣縮,噁心是一塊粘膩的漆皮,纏住你的神經,就能在那裏摩擦着滑動,使你的眼睛長久融化,舌根深遠發麻。
“復仇是謬論。”他靜靜地開口,卻不是對天淵說話,更像是低微的自言自語,“理論上講,強烈的報復慾望,只能證明你還沒有做好面對新生活的準備,你正在被報復心牽絆,任它熊熊焚燒。”
顧星橋的嘴脣微動,喃喃唸誦:“如果你必須離開一個地方,一個你曾經住過 、愛過、深埋着你所有過往的地方,無論以何種方式離開,都不要慢慢離開,要盡你所能決絕地離開,永遠不要回頭,也永遠不要相信,過去的時光纔是最好的……”
“——因爲它們早已消亡。”他遲遲不說最後一句,天淵就從數據流中抓取了那段文字,“柏瑞爾·馬卡姆。”
迄今爲止,這是顧星橋一口氣說過的最長的話。講完這些,他就動也不動地躺在平臺上,神色遊離地恍惚了很久。
“把我身上的東西取下來。”他忽然說。
他在指使我,指使他所站立的這片空間的主人,天淵立刻意識到了這件事。
這個人類以爲他是誰,他居然敢倚仗自身的價值爲所欲爲?按照我慣常的行爲指令,當前,我應該在他身上製造一些充作教訓的傷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