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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文笑道:“你還會功夫?很了不得啊。演一招先生看看?”
晉殊滿臉焦急扯了扯衡文的袖子,晉寧的小爪子摸上了衡文的肩,“先生,我這本功夫是和小叔叔學的,叫渡氣。唔……”臉正湊上前時,本仙君箭步上前,在衡文鼻子尖的半韭菜葉前將小禍害一把拉開,擱上地面。粗起嗓子道:“小叔叔找趙先生有事情。去別處玩。”
衡文清君的油水,本仙君幾千年都沒揩過,竟然險些讓這小崽子揩了去。
晉寧哭哭啼啼地跑了,晉殊戀戀不捨鬆開衡文的袖子,垂頭小步跟在晉寧後面出亭子。我長舒一口氣,“萬幸。”
衡文放下書卷望着我道:“小孩子貪玩,計較什麼。”我咧嘴笑了笑。衡文今天心情看起來甚好,含笑問本仙君有何事。我道:“也沒什麼事,”將命格昨晚的話說了一說。衡文道:“命格星君寫冊子一向愛偷懶省事,辭不達意還罔生歧義。只盼他這次寫得清楚點,別節外生枝。”
話勾起本仙君的舊傷,我頓然道:“是了,誰曉得他在冊子上怎麼寫。別到了最後變成南明刺了我一劍,那可冤枉大了。”
衡文似笑非笑道:“到時候你血流倒地,說不定天樞的心便從此動矣。正如你前日說,天樞素有憐弱之心。”本仙君打了個寒戰。衡文搭住我肩道:“嚇你罷了。放心,那時候有我,你怎麼會傷。”我苦笑道:“倒不怕他傷,只怕命格說的日期準頭有限。說是四五日後,保不準今天晚上就來了。”
結果,當天晚上,本仙君睡在牀上,眼睜得像銅鈴一般,惟恐有什麼動靜。睜到三更後,除了天樞的咳嗽,什麼都沒有。一個沒撐住,就睡了。
連着一兩日,本仙君白日到處打聽名醫替天樞治病,晚上提心吊膽惟恐單晟凌不按時辰殺進來,元氣大損。半夜不敢睡,倒方便我替慕若言順氣端水。我這幾日拿補品日日給他調理,晚上咳嗽也少了些。慕若言的手多了些熱氣。某夜我端水讓他喝了後上牀,他在枕上輕輕說了聲多謝。本仙君辛酸老淚莫名欲淌。
命格老兒通報後的第三日晚上,三更時分,烏雲壓月,陰風大起。本仙君聽得窗外悉悉索索,有些不尋常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