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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
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紀雲舒有意罰她,不喫不喝關了她兩天一夜。江鈴兒便仰躺着榻上木愣愣盯着房頂的菱形花紋盯了兩天一夜。
往事如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裏呼嘯而過,她爹常說她雖然女兒身卻比好些個粗人更大大咧咧、粗枝大葉,她不服,她可是江老鏢頭的獨女、天下第一鏢的少鏢主,自然不必像一般大門出二門不邁尋常人家的女兒,她的身旁永遠嘈雜永遠籠着一羣人,她高興了便撒一堆金葉子不高興便一鞭子抽過去,人世間有太多新奇好玩兒的東西了,她是極少……不,應該說是從來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什麼閒情去追憶往事的。
這還是頭一次。
她強迫自己記起點點滴滴、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去回憶她和紀雲舒自相識相遇到成婚六年發生的一切。一個人可以裝十天半個月,甚者一年兩年,但他裝不了一輩子。她一定漏了什麼,她一定遺漏了什麼蛛絲馬跡。
一定。
說來也巧,紀雲舒出現的時機正是她被她爹催婚催得極其不耐的時候。那年她十八,尋常人間的女兒十四嫁人,十八都一左一右抱了兩個大胖小子了,而她還混在一羣汗臭味的大漢中,跟着他們天南海北的押鏢瘋玩,一點兒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江老鏢頭愁歸愁,卻也從來沒逼過,他江雷龍的女兒、天下第一鏢未來的總鏢頭自然不必爲前程擔憂,但一切都在江鈴兒十八歲生辰後變了。
那年江老鏢頭一如從前押了一趟鏢爲了她的生辰之日披星戴月趕回來,到底沒趕上,遲了整整三日不說,幾乎渾身浴血,一行押鏢的五十名鏢內好手僅有江老鏢頭一人活着回來,死去的人中就包括江鈴兒的四叔,白虎堂堂主趙吉。江鈴兒長這麼大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第一次駭了一跳,可江老鏢頭關於這趟詭異的鏢隻字也不肯說,一開口便是要給她張羅親事。
這叫江鈴兒如何能忍,她是絕無可能草草嫁與一人,更遑論爲一個不知哪兒來的狗屁男人洗手作羹湯、生個大胖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