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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用薄薄的布帶代替了沉重的沙袋?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每日拂曉便要起身練武到後來日上一刻、三刻,到後來的日上三竿,三天捕魚兩天曬網一般的練拳?
她記不得了。
此刻她仍然被趙逍屈膝壓着脖頸,耳邊聞得周遭師兄弟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光她自己,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包括趙逍。
他甚至譏笑了出來:“好喫懶做、貪玩嬉鬧,鎮日不是遊山玩水就是圍着小白臉轉,你爲了逼嫁紀雲舒那個小白臉鬧得滿城風雨,老鏢頭面上無光,天下第一鏢的名聲都被你踩在了地上,像你這樣的人怎配當天下第一鏢少鏢主?”
江鈴兒不答,她本也說不了話,壓在她頸上的膝猶如千斤重,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依稀從身側的水窪中看到自己半張側臉的倒影,蒼白、屈辱。
難過的好像,要哭了出來。
她不愛哭,有意識以來除了她爹那碗餛飩麪叫她落了兩滴淚來,她從未哭過。她娘死的早,沒有記憶自然也不覺傷心,哪怕和紀雲舒成婚六載,得知他深藏不露兩幅面孔,得知他有兩意,居然金屋藏嬌,她雖然心痛,卻也沒有想哭的感覺。她時常總是嘲笑袁藻愛哭,好像水鬼轉世,一個人眼裏怎麼能裝這麼眼淚?她以前不知道,現在她知道了。
她不是不愛哭、不會哭,她是沒有必要哭。她生來什麼都有了,實在沒有什麼多餘的事值得她哭、配她哭。
而現在她真實的感覺到眼眶酸澀,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不是因爲脖頸上的壓迫倒逼上來的淚水,她是真想哭,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她就像生活在一顆泡沫裏,直到今天這顆泡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