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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較來比較去,認爲這兩個說法中的哪個都挺丟人,此事可真是他人生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黑歷史,褚桓決定要把這個祕密帶到棺材裏,因此並沒有急着聯繫老王他們。
恢復了行動能力後,褚桓第一件事就是先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說話不算數,什麼玩意。
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的求生意志和心理狀態終於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正常水平。
他找了木板固定住自己的腿,又拖着被打穿的肩膀,用一根菸提了提神,追隨着三三兩兩相映成趣的羊糞蛋,徒步走了幾公里的山路,總算找到了有人的地方。
褚桓編了幾句遇到意外翻車的瞎話,成功取得了當地農家的信任和同情,借宿了一宿,洗乾淨自己的灰頭土臉,翻出隨身的一小袋簡易急救包,把傷口挨個處理了,略略做了休整,這纔跟當地人打聽清了交通方式,搭了一個老鄉的牛車走了十里八村,最終坐上了這輛通往最近的縣城的大巴車。
褚桓本打算在第一個縣城下車,下車後隨便找個地方,先把自己安頓下來,再聯繫人來接,他要把自己僞裝成儘管經過了一場惡戰,卻依然遊刃有餘的模樣。
山崖上失控的一瞬間,褚桓終於不得不承認,他可能確實是出了什麼問題。
三年的退休生涯,褚桓過得像服刑,私人朋友基本沒有,聯繫人只有老王、褚愛國和護工三個,身邊十天半月地不見活物,他就十天半月地不開口說話——可能同居的貓也勉強能算是個伴。
但是褚桓看得出來,那貓跟他不親,甚至有點怕他。
褚桓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可怕的,他雖然沒有跟貓坐在一起交流人生感悟的癖好,卻也從沒有虐待過它,原主人給它喫什麼,他就給它喫什麼,它剛來的時候在陌生環境裏很不安,有一陣子總是在屋裏四處亂竄,沒少打碎東西,褚桓也都只是默默打掃,從沒有呵斥過——他覺得這傢伙是隻老貓,既然上了年紀,總要給它留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