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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醒過來的時候沒有動,也沒有改變呼吸的頻率,他先展開五感去揣摩周圍的環境,後來回過神來,又覺得沒什麼必要,他的被迫害妄想症越發嚴重了,褚桓認爲這是太把自己當回事的先兆,不好,得及時打住。
他應該是發過燒,乏力得很,一身傷口,也分不出是哪疼——哪都疼,可能是爲了包紮傷口,上衣被人扒了,眼下,他正躺在一張不怎麼舒服的牀上,被子上還有股潮味。
褚桓把自己的大腦放空了片刻,正視了老王的意見,眼下大鬼死了,小鬼就擒,他一樁心事了了,理應去找點事做,四海不清,江河不晏,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事需要人去做,無數人花了無數心血成就瞭如今這麼一個褚桓,他要是整天顧影自憐,那還有人樣子嗎?
可他又該做什麼呢?
或許他應該從哪來回哪去,但是褚桓一想到自己在山崖上鬆手的那個慫樣,又有點擔心回組織後自己會拖累別人。
也許他真的應該找點藥喫。
這時,褚桓聽見耳邊有人用什麼東西吹起了一段很特別的小調。
疼痛會讓人煩躁,褚桓知道自己容易陷入抑鬱,於是儘可能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別的地方,他不由得凝神側耳地聽着那樂聲,猜測它可能是某種葉笛。
吹笛人的肺活量肯定很驚人,氣息綿長而有力,笛聲圓融悅耳。
嗯,窗外似乎還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