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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大眼瞪小眼片刻,袁平按了按自己抽筋的眼角,終於敗下陣來,棒槌卻在旁邊答了腔:“我知道。”
袁平有點不敢相信他的智力水平,然而滿腔八卦按捺不住,只好紆尊降貴地屈耳一聽。
事實證明,棒槌只要不數數,還是很機靈的,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叼起一塊幹餅,慢慢地掰碎了扔進嘴裏,細嚼慢嚥地吊了人家好一陣胃口,這才搖頭晃腦地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知道,以前在山門那邊,好賤人在大白石頭旁教我們漢語的時候,族長每次過來,都不先坐下,目光要先行轉上一大圈,直到他找到好賤人,跟他笑一笑,這纔好像安下心似的,該幹什麼幹什麼。”
小芳絞盡腦汁地回憶,後來發現自己當時只顧着給褚桓當“擦黑板工”了,誰的眼神往哪瞟,他根本全無印象。
袁平:“什麼?那時候就開始眉來眼去?哎,不對,褚桓又不是老師,教什麼漢語?”
這回小芳總算跟上了話題,連忙把棒槌擠到一邊,搶答說:“本來要去接的老師半路走啦,我們認錯了人,好賤人好心,將錯就錯地跟我們一起來了。”
“好心個屁,”袁平腹誹,“見色起意還差不多。”
袁平明白了前因後果,好半晌才“啊”了一聲,他被憋了半晌的疑問得到了回答,本該能感到一陣閒言碎語帶來的特有的舒爽感,理應意味深長地笑上幾聲,再拿褚桓好好消遣一番。
然而並沒有。
他莫名地想起自己小時候,那一陣,每天放學以後,他都會打游擊似的帶人堵褚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