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銅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之所以衣行老闆和客棧老闆兩家所見到的殘魂幻象不同,與他們自身有關。聽轉述,那衣行老闆一家似乎膽小溫順,客棧老闆不知如何,但他請的夥計確是戾氣重、火氣大。活人的精氣神也會影響這些東西,有時你平和,它們便鬧一鬧玩一玩兒,嚇嚇人便算。可若是來人攻擊性很強,整個人都不友好,它們也會表現得很不友好。所以前一家是看到活春宮、聽到琴聲,這一家卻是滿地翻滾的焦屍。怨不得殘魂也會區別對待了。
回了那間小客棧,老闆娘說飯菜已經送上去了,魏無羨笑着謝了,和藍忘機一併上樓,進房坐下繼續談方纔不便在外說的事。
魏無羨道:“其實我一直有點奇怪,就我的印象而言,金光瑤並不是一個衝動嗜殺的人。他主要是狡猾,能下狠手,但不會貿然動手。能不得罪就儘量不得罪。爲什麼這次急着在亂葬崗上做這麼大的動作?簡直是逼世家們與他爲敵。他就沒想過萬一不成功怎麼辦?”
藍忘機緩緩地道:“那封信。來的古怪,寫的高明。”
魏無羨懂。來的古怪,是指這封信恰恰挑準了一個絕好的時機送達,雖然它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寫的高明,是指信中列舉的條條罪狀,有的有證據,有的卻沒有。可寫信人把沒有證據的罪狀緊挨着有證據的放在一起,看信的人連着看下來,會有一種每一條都證據確鑿的錯覺。再加上怒火高漲,情緒激動,自然一古腦照單全收,盡信不疑。魏無羨和藍忘機提出可疑之處,在旁人眼裏反而會變成一種找茬作對的行爲。
討論一陣,魏無羨對藍忘機道:“其實,倒不必太擔心你大哥。當時金光瑤什麼黑水都能往我身上潑,若是他真對澤蕪君做了什麼,推給我就行了,傳出來消息也不會只是重傷。我們只休息一晚,明天便繼續趕路去蘭陵探個究竟。喝完就睡覺。”
他最後一句接得自然無比,藍忘機微一點頭。魏無羨舉手正要斟酒,遲疑了一剎那,立刻告誡自己:“我只問他幾句話,絕不多做別的。只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藍湛酒醒了什麼都不記得,絕不會耽誤什麼。”
如此向自己保證,他的手這才穩穩將酒杯斟滿,推到藍忘機面前去。
他原本還擔心萬一藍忘機不肯喝,該怎麼哄纔不顯得刻意,可不知是不是藍忘機心有所慮,看也不看,端起來就仰頭飲盡了。
魏無羨將自己的酒杯遞到脣邊,有意無意地盯着那邊的動靜。誰知,他只是小啜了一口,立刻噴了:“咳咳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