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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桑慢條斯理地把一縷被暴雨淋溼的頭髮理到耳後,狀似無奈地道:“我怎麼知道?魏兄啊,你何必一直這樣?你再怎麼問,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魏無羨盯了他一陣,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
推測再天衣無縫,畢竟也只是推測。誰都沒有證據。
況且,就算找出了證據,又能證明什麼?能達到什麼目的?打倒什麼人?
爲自己的兄長報仇,處心積慮地策劃了一系列事件,聽起來無可厚非,至少沒有明顯的可譴責之處。縱使在這過程中,把旁人當做棋子,視其他家族小輩們的性命如無物,可畢竟最後都有驚無險,並沒有造成實質傷害。
聶懷桑此刻的滿臉茫然和無奈,也許是僞裝,他不願承認自己曾對姑蘇藍氏和其他家族的小輩們動過殺機,或者他的計劃不止於此,他要隱藏真實面目做更多的事、達成更高的目標;也有可能根本沒那麼複雜,也許魏無羨的猜測真的僅僅只是猜測而已,送信、殺貓、將聶明玦身首合一的另有其人,聶懷桑根本就是個貨真價實的膿包。最後金光瑤的那幾句話,不過是他被聶懷桑喊破了偷襲的企圖後臨時編來的謊話,意在擾亂藍曦臣的心神,趁機拉他同歸於盡。畢竟金光瑤是個劣跡斑斑的大謊話家,什麼時候撒謊、撒什麼謊都不奇怪。
至於爲什麼他在最後一刻又改變了主意,推開了藍曦臣,誰又能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藍曦臣扶額的手背上筋脈突起,悶聲道:“……他究竟想怎樣?從前我以爲我很瞭解他,後來發現我不瞭解了。今夜之前,我以爲我重新瞭解了,可我現在又不瞭解了。”
藍曦臣惘然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可是,連他都不知道,旁人就更不可能會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