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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問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卻是何故?”
高務實老老實實答道:“侄兒猜想,三伯是怕我日後如楊公當年一般直言犯禁、觸怒君上,畢生才智難用於治國理政,只得數十年蹉跎蠻疆,以詩文自寓,是以侄兒點頭,意爲侄兒必會以此爲戒。三伯,侄兒雖有革新振作之志,卻也曉至剛易折之理。”
“如此甚好,那麼……搖頭又是何意?”
高務實苦笑起來:“升庵先生之文采,侄兒拍馬不及,是以搖頭。”
高拱聽得一樂:“你才幾歲,眼下自然不及楊升庵甚遠,然以你今夜對我所言來看,將來成就誰人可料?再說,我高家本尚實學,詩文不過小道,原也無需多費功夫——你瞧我可曾有那些吟春悲秋之舉?”
咦,說得也是啊,高拱此人好像真不怎麼喜歡作詩填詞,至少他高務實就從來沒見過三伯有寫過什麼詩詞,基本上除了疏奏,就只有學問上的着述,此外他寫得多一些的,就只剩下祭文了——這是官場無奈之舉,畢竟座師、同年、門徒乃至鄉梓人脈太廣,人家家裏死了重要人物,誰都想有一位像高拱這樣地位尊崇的人給寫祭文。而且說起來,高拱爲官清正,但居然能在京師買得起一所不大不小的宅院,可不就是靠寫祭文的潤筆費賺錢麼?這個錢在明朝完全是正當收入,沒有半點可以非議——再說閣老也是人,也要養家餬口的嘛。
高拱這番話說完,也不等高務實再回什麼話,又徑直吩咐道:“你和我一同去。”
這話就讓高務實一愣了,高拱的門生此前也曾有不少前來拜謁師相,其中有一些人來的時候,高拱也會命高務實一同出面,這既是提攜高務實,也是對門生示之以親密,倒不算稀奇。但今日情形明顯不同,畢竟往日都是門生主動上門拜謁,有時候碰上臨近飯點就一起喫個飯——在中國這塊神奇的土地上,喫飯的意義往往不只是進食,更重要的是交際。而今日則不同,乃是飯後的夜裏,並且是高拱主動將他們找來,且一找就是這一羣人。
要知道這幾個人雖然聽着好像官職都不高,但大明朝的官制一向有“以小制大”的習慣,科道言官一貫位卑而權重就不提了,甚至內閣——理論上來講,大學士還只是五品呢,可大學士偏偏實際上行使着宰相的權利無風注:當然大學士都有其他加官、加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