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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顯雖然看出來高務實似乎有提攜劉綎一把的意思,並且對此樂見其成,甚至說還有些感激——畢竟他自己的只要官復原職,基本上已經是除了開國靖難兩繫世襲武臣之外的武臣巔峯,也沒有什麼太多繼續往上的希望,所以能讓兒子聲名鵲起,那是再好不過。
但是他並沒有仔細思索高務實這麼做的動機,當然,一般人也的確看不出來這一點,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高務實一樣,目光長遠到那麼多年之後。這基本上只能是穿越者纔有的眼光。
高務實是打定了主意走文官路線的,文官路線最難的點在於科舉,但因爲穿越之後可能是附帶了記憶力超羣這個優勢,再加上他本身對於“應試”的經驗足夠豐富,所以他對考中進士頗有自信。
另外,他同時也沒有放棄一項宛如開後門的思路:提早進入朱翊鈞的視野,最好是和這位將來的萬曆皇帝早早搞好關係,甚至不惜建議高拱暗地裏推動此次“太子玩伴”事件,目的也是爲將來得到聖眷打下基礎。
大明的權力體系說起來頗有意思:皇帝的權力按理說應該是最大的,但皇帝在很多時候受制於文官集團,無論是出於身後名考慮,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總之大明的皇帝但凡直接跟文官集團對着幹的,後來都沒有什麼好名聲,甚至在位的時候,很多事情辦起來都不順利。
比如武宗正德皇帝,這位老兄雖然的確有些毛病,但很可能並不像後世史書中說得那麼不堪,可是由於得罪了整個文官集團,於是生生被整成了昏君之典型。
又比如在後世被污以“明亡於萬曆”的萬曆皇帝朱翊鈞,因爲總是自請病假不肯上朝,更是被文官集團冠以“皇上之恙,病在酒色財氣也”之說——順便說一句,這句評價來自於高拱門生雒遵的兒子雒於仁。
實際上,萬曆皇帝跟文官集團的主要矛盾在於國本之爭和徵收礦稅之類,而雒於仁跟萬曆算起來還有點私仇:剛纔說了,他父親是雒遵,而雒遵的恩相是高拱——高拱是萬曆剛一登基就被趕出京師致仕的。雖然當初李太后和萬曆母子是被張居正和馮保給利用了,但畢竟下旨的名義上還是皇帝,而皇帝也在很多年裏一直堅信高拱不忠,所以雒於仁看着萬曆皇帝肯定不會順眼到哪去。
話題轉回來,大明的皇帝可以對某個或者某一批文官說打就打、說撤就撤,但實際上卻受制於整個文官集團——你再牛逼也不能全都打殺了,不然國家不就完了?就像嘉靖帝當年搞大禮議,搞來搞去最終也得挑個嚴嵩這樣的文臣來代皇帝掌權。總而言之,皇帝手底下如果沒有親信文臣掌握內閣大權,則皇權本身也很難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