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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皇帝的話說得倒是委婉:“天子之壽自有天定,朕此生獲天眷多矣,敢不知足吔?日新只管任事,無慮朕恙。”
他要這麼說,高務實也沒辦法,問題是即便拋下對皇帝龍體的擔憂,高務實還得糾結於皇帝處理政務能力的急劇下降,一大堆重要奏疏現在都很難得到及時批覆,偏偏皇帝是真病了,高務實還不便催促,以免被世人詬病。
皇帝此刻似乎腦子轉得比往常慢了不少,等高務實一臉糾結地告退了快半個時辰,才反應過來高務實是在擔心什麼。不過好在,皇帝反應雖然慢了,但智商仍在,當天下午就下了一道口諭,讓司禮監轉達六科及通政司:
“朕抱恙,政事皆委於內閣。凡閣票上奏三日未見批紅者,着即視爲準允。欽此。”
皇帝放權給內閣,這在大明歷史上是有過的,不過明確出一個“凡閣票上奏三日未見批紅者,着即視爲準允”這種宛如某種制度的,這還是頭一遭。
這意味着,病中的皇帝實際上基本放棄了行政權,只保留了最終否決權。
最終否決權當然意義重大,但行政權本身又何嘗不是意義重大呢?以當前的情況來看,尤其是考慮到高務實既是文官之首,又在勳貴之巔,他掌握行政權能有多大概率被病中的皇帝否決?
可是,皇帝畢竟只是生病了,不是駕崩了。正如大多數官員每日裏唸叨的那樣,“吾皇正當盛年”,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就忽然康復痊癒了呢?到時候,若是回頭發現某些事情的處理不如他意,會不會對高務實有所芥蒂,對朝臣們面對高務實百依百順有所不滿?這誰都說不準。
所以,近期以來的朝廷顯得十分詭異。一方面,高務實在處理政務之時明顯求穩,任何可能導致動盪的舉措都被他一手壓下,連禁衛軍的秋操、大比,他都不曾親往——以前每年他可都是親自蒞臨,而禁衛軍也習以爲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