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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見抽回神,對幾乎快要湊近來的傅銀釧用護甲戳了戳額,迫使其怏怏退去,方纔道:“只是見了一面,懷念逝去的青春,心有所感,畢竟這樣的男子遇着一個實屬不易。一般若生了這樣的臉,只怕其性格會有很大的缺陷,金無足赤,白璧微瑕,無可奈何。”
傅銀釧一本正經地搖頭:“不不不,此言差矣,太后娘娘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您就遇上過一個教您不痛快的,也不必菲薄到旁人身上去,若是不深切地相處一下,怎知缺陷?金無足赤是有這道理,可誰能十全十美?太后娘娘,臣婦斗膽說一句,您身上就沒缺點嗎?只要不是不能容忍,搭個夥過個日子又怎了。您才桃李年華,正是花似的年紀,夫死尋樂怎麼了,別把自己太規訓緊了,似個聖人!”
是啊,她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竟已喪了夫婿,一個人帶着兒子,在這高處不勝寒的境地裏,形影相弔着。
姜月見彷彿在魂遊天外,眸光有些直,傅銀釧趁熱就打鐵:“臣婦保證,這個小嫩肉同你原來那位,絕不一樣!”
姜月見頗覺新奇,神情澹澹看一眼她:“你又沒見過他,怎知他同先帝不一樣。”
傅銀釧笑道:“先帝年少御極,四海臣服,從做皇帝的角度,沒錯,是一位殫精竭慮的勤政愛民之君,可惜這樣的人,天生高傲,習慣了把手藏在袖裏,垂眼看人,就算太后娘娘當時是皇后,可總也低他一頭,不得已逆來順受。畢竟天子一怒,誰敢牴觸?這隔閡,是日積月累而成的。”
“至於這位新歡麼,”傅銀釧說得頭頭是道,侃侃而談,“他不論出身,都不可能再越過太后娘娘您去了,如今這位雖然容色如畫,可再也不敢對您頤指氣使,橫挑鼻子豎挑眼了,您喜歡,召之即來,您若膩了煩了,一腳就踹開。”
姜月見忍俊不禁:“你說的,怕不是路邊的野狗。”
傅銀釧正色道:“您就當他是野狗又何妨。不濟,就當娘娘懷裏那隻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