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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圍觀的人原來越多,原本的竊竊私語變爲不加掩飾的議論,林江月還在聲嘶力竭地叫喊着,沈恪眉目沉沉,終於在雜亂的喧鬧中低聲開口:“林女士,請先讓我上柱香。”
他反手托住林江月的胳膊,稍稍用力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而後虛扶着將人交給旁邊離得最近的一個嬸嬸:“麻煩您,受累照看一下。”
從進門的那一刻到現在,從始至終沈恪的態度都是溫和剋制的,帶着溫沉疏朗的君子之姿,但與此同時,這個人本身所帶來的那種無法忽視壓迫感又極強,這就使他產生了一種矛盾又渾然天成的氣場。
如皓月隱匿着冷峯。
林江月停止了哭鬧,和衆人一起愣着,看着一身黑色西裝的沈恪在祭桌上取了三根香點燃,他退回到遺像前,手持細香三鞠躬,而後很輕地擋開了宋秩伸過來的手,邁步向前,親自插在香臺之中。
稍作停留後,沈恪彎腰進了靈棚,在小林簡面前蹲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中,有人腰繫白孝帶,有人身別白紙花,唯有這個孩子,從頭到腳一身重孝喪服,整個人像被裹進一個白色的套袋之中,獨自跪在火盆旁邊。
眼前的光亮被遮擋住,林簡慢慢仰起頭,看着身前的人,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紙錢燃燒後落下的灰塵,混着不知是汗還是眼淚流過的水跡,在額前臉頰蜿蜒留下暗痕。
太瘦了,臉又小,以至於顯得五官比例中,那雙眼睛亮得出奇。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幾秒鐘,一個眸光深沉,一個冷眼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