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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清冷不燥,光暈透過落地玻璃窗,星星點點地灑落在少年蒼白的面容上,林簡雙頰眼尾還氤氳一抹病態的紅,即使藥中有安眠的成分,但他睡得依舊不算安穩,眉心輕蹙,呼吸微微急促。
沈恪自小成長順風順水,生活、學業俱是一番坦途,即便中途沈氏驚現變故,他臨危受命,經歷了一些風浪幾許波折,但時至今日也能稱得上力挽倒懸,商業場、名利圈,明裏暗中,誰人不讚嘆沈氏沈董遠超其父,殺伐果決,手腕卓然。
如此,在沈恪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幾乎沒有體會過“害怕”這種簡單的情緒——除了這次。
昨晚林簡告知自己在臨市留宿的地址,沈恪便按以往慣例,通知下屬關注一下。而凌晨時分,他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在辦公室的休息間潦草過夜時,宋秩一個緊急電話突至,帶來着林簡民宿那裏突發火災的消息。
當時情形混亂,他只能驅車連夜前往,途中一邊重複撥打林簡無人接聽的電話,一邊親自聯繫當地有關部門,探尋最新消息。
現場實時傳送過來的訊息,他甚至比當地奔赴一線的媒體瞭解得更早一步。
而此刻,這個被他從濃煙廢墟中帶回來的少年正沉睡在不遠處時,昨夜的心悸終於過去,慢慢轉爲一種名爲“後怕”的慶幸。
“小崽子,幸好沒事。”沈恪收回視線,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自語。
林簡這一覺睡得十分煎熬,迷濛中感知一陣陣忽冷忽熱,像是片刻前還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下一秒就又被丟在雪域曠野,任刺骨寒風穿透皮肉。半睡半醒中,似乎有人將他從牀上扶起,他綿軟無力地靠在那人肩膀上,被緩慢地喂下半杯溫水。
周遭是熟悉清冷的雪杉氣息,但轉瞬漸遠,林簡惶惶然伸手,試圖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