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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慢吞吞糾結的這段時間,來看比賽的人也都走了個乾淨,喧鬧不再,甚至能隱約聽到風呼嘯過穹頂的低鳴。馬上要入冬,太陽好似也知道接下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不會登場般鼓足了氣,奮力的在天空中旋轉。於是萬千霞光紛呈,從天際線開始,燃燒火焰似的亮橙光芒一路向前,和無數疊加的雲層一起,浩浩蕩蕩,海浪一樣卷湧而下,最後抵達一片代表白晝與黑夜分界的暮色深澤。
他當然也同樣身處黃昏的幕布之間。
販賣機立於體育館的側面,一扭頭就能看到前方大片的廣場和延伸的臺階。臺階的邊角跳躍着金光,幾隻白鴿展翅時落下的影子驅散了它們。而盤旋在半空中的鳥類投下的影子也同樣落在了坐在臺階上的人身上。
影山飛雄默默喝完最後一口草莓牛奶,不滿足的舔了舔脣角,然後將垃圾扔進販賣機旁邊的垃圾桶裏。他家離仙台體育館有一段距離,需要搭車,沿着臺階下去再走一段距離就到了回程的公交停靠的車站。
他抬起腳。
影山飛雄從牙牙學語的時期就抱着排球不肯撒手。此後多年,這18x9的長方形場地更是成爲除了家外他最長停留的地方,周長爲65,重量只達260克的球體更是成爲他傾瀉了所有好奇,所有專注的東西。
他心裏還回放着剛剛到比賽,下樓梯的時候沒注意,碰倒了坐在臺階上的人旁邊的水瓶。塑料瓶撞擊的聲音清脆,不等挽留,歡快的遵循着物理學定律向臺階下面一路滾去,在兩人的目光中不依不捨的停止。
“……抱歉。”影山飛雄下意識說。
他終於勉強從比賽中抽神,看向水瓶的主人。黑色的鴨舌帽扣在頭頂,被壓下的頭髮亂翹,很年輕的臉,眉頭微微壓低,眉尾高高的向上斜飛,那之下的一雙罕見的灰色眼睛正同樣打量着他。
最後目光定格在影山飛雄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