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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人們往往是自己困住了自己。看到黑嶠使用法器,就覺得他像修行者,看到黑嶠手指變利爪,就覺得他是妖,但既然人間有妖獸,仙界爲什麼不能有仙獸呢,有着仙氣之血,用着仙界法器,享着人間之福。
譚雲山的一針見血戳破了白流雙最後的希望。她頹喪下來,耷拉着腦袋,像頭絕望的小獸。
追出去的既靈和馮不羈或許沒發現,她僥倖地想,可很快又打消了幻想。
能用血畫鎮妖符,能用法器,一招一式閃着的都是金色仙光,無半點妖孽紫氣,再遲鈍的人也會很快發現,就算這些都沒有,等到追上黑嶠再度纏鬥時,黑嶠如果落了下風,爲保命也必然會亮出身份,結果還是一樣,黑嶠死不了。
這就是爲什麼她堅持要親手殺了黑嶠,因爲只有她出手,纔不會給黑嶠辯白的機會。
可後來譚雲山佈下的計策,徹底攪亂了她的打算。原本寄希望於既靈快些出手,她便可以趁亂衝出籠子給黑嶠致命一擊,如今再無希望。
“如果我是你,在聽見要把自己裝到籠子裏的計策時,就該拼勁全力阻止,”譚雲山拿出菜刀,左手食指在鋒利刀刃上輕輕一摸,一道不算淺的刀口在指肚綻開,他開始就着自己的血畫另外一半鎮妖符,“因爲進了籠子,你就已經失去了主動,而很不幸,佔據主動纔是取勝的不二法則。”
他畫得認真而專注,彷彿那是什麼曠古絕今的大作;教誨得語重心長,彷彿一個長輩在分享人生經驗;可他太從容了,眼底平靜無瀾,聲音輕而冷淡,透着一種毫無感情的涼薄。
白流雙沒辦法把他和山洞裏那個談笑風生的連在一起。
她想念既靈,那個人會讓她感到安心和溫暖,但她已經失去她了,在決定隱瞞黑嶠真實身份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