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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譚雲山在忘淵裏遇見的第一個人,他不知道對方的遺忘是個例,還是……他不敢深想,怕想得多了,就成真了。
拿着菜刀的手腕忽然被用力抓住,那人趁他分神之際,於刀刃下如泥鰍般滑出,撒丫子便逃,頃刻融進黑暗,一溜煙跑遠沒了聲息。
好不容易逮住個人,原本可以進一步打探的,譚雲山懊惱地將菜刀收回刀鞘。情緒一上來,動作便不自覺猛了些,差點劃傷自己的腿,於是愈發氣悶,簡直惡性循環。
然後他才發現,收刀用的就是受傷的那條胳膊,而一番粗魯地將刀放回刀鞘,肩膀居然一點沒痛。
譚雲山扯下已鬆開大半要掉不掉的布條,拿起宮燈照到肩膀上,用手將半乾的血糊蹭掉,下面的傷口已基本痊癒,原本冒着血的牙印處,已成肉粉色的小點。
原來在這裏受傷真的可以自愈,那人沒說謊。
譚雲山卻高興不起來,他現在寧可那人是個謊話連篇的騙子。
黯然的心緒沒有影響他太久,很快,譚雲山便甩掉亂七八糟的瞎想,重新振作。這裏越黑暗混沌,他越要神清目明,否則真就沒有任何勝算了。
將宮燈硬蒙進衣服底下,再用胳膊和胸膛一齊捂住,寶珠光華霎時由燭火變螢光,微弱而柔和。
這樣一來,譚雲山再看四周,黑暗便更純粹了,於是黑暗裏某些似遠似近、似明似暗的光點,也依稀可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