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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好兒的,你說她怎麼突然想起來做這個法事”周大\奶奶打量着四周道,肖嬤嬤不以爲然的笑道:“大\奶奶想的可真多,初七是老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的忌辰,說句打嘴的話,這滿府裏,跟老國公夫人嫡親的,可就五娘子一個,也難怪她惦記這事。”
“也是,”周大\奶奶釋然道:“這事也不能全怪夫人,她平空賠出去五千兩現銀,這五千兩”周大\奶奶想起這五千兩銀子的出處,心痛的吸了口氣:“原本是從大郎身上剜下來貼補給她那寶貝閨女的,誰知道反被別人算了去,如今三娘子的嫁妝寒酸的連當年大娘子都不如,她想銀子想的恨不能把滿府人的脖子都紮起來不喫不喝纔好,一文錢都看的比天上的月亮還大”周大\奶奶越說越氣,輕輕啐了一口恨道:“她還說老夫人把國公府搬空了,她跟老夫人有什麼分別看着吧,等三娘子這一嫁,得把國公府搬的比空架子還空想讓我拿銀子貼補,呸想着吧”
“大\奶奶”肖嬤嬤掃了眼燈火昏暗的二門,責備的叫了一聲,周大\奶奶重重呼了口氣,也懶的再多看,和肖嬤嬤一起往內院回去。
第二天做了一天法事,傍晚,李忠智從衙門回來,先到了勇國公府,也沒讓人傳話進去,只上了柱香,問了第二天起祭的時辰就回去了。
隔天一大早,天還沒大亮,李忠智夫婦就帶着兒子媳婦,並幾位族老、幾家沒出五服的近支本家到了勇國公府。
楊夫人極是意外,這忌辰年年不過就是上柱香,族裏哪有人來過今年這是怎麼了可人已進了府門,楊夫人也顧不得多想,一邊急打發人去請宿醉未醒的勇國公李忠超,一邊帶着周大\奶奶往前院趕過去,李孝祖正準備出門,也忙打發小廝往樓店務請半天假,今年這忌辰,彷彿有些不尋常。
每年這個日子,都是李忠超最椎心痛楚的時候,也是喝酒最多的時候,等到李忠超總算頂着一張晦暗浮腫的臉趕到前院時,衆人已經整齊肅靜站好,只等他了。
在一片悠揚的誦經聲中,李忠智居首,李忠超輔祭,引着衆人行了祭祀大禮,李忠超和楊夫人正要讓幾位年長的族老和李忠智進正廳寬坐喝茶,李恬攔在衆人面前,帶着滿臉淚痕,看着族長李忠智和幾位族老道:“四翁翁、六翁翁、七翁翁、大伯,恬兒有話要說,要請翁翁、伯伯們做主。”
楊夫人一張臉鐵青、直直的瞪着李恬,心底湧起股強烈的不安,這妮子要幹什麼李忠超長年累月泡在酒裏的頭腦遲鈍而昏濁,怔怔的看着李恬出神;周大\奶奶眼神茫然的看看李恬,看看楊夫人那張青黑如鍋底的臉,又看看衆人,不知道李恬要幹什麼,李孝祖更是茫然的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許二太太兩眼放光,緊盯着楊夫人,一臉不加掩飾的興奮;柳三太太警惕的看着李恬,悄悄拉了拉三爺李忠靜,衝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齊往後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