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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理到第二天中午,熊嬤嬤從裝着李恬父親小時候那些衣服用具的箱子取了只兩尺見方的黃楊木箱子出來,捧着匣子轉來轉去看着道:“這東西眼生,當年肯定不是我理的,是你放進去的”
“不是,”溫嬤嬤探頭看了眼箱子道:“這隻箱子是老夫人親手整理出來的,裏頭的東西也都是老夫人親手放進去的。”
李恬聽說,忙示意熊嬤嬤將箱子放到自己面前的几上,推了箱子轉着看了一遍,這箱子很是普通,看樣式和雕花,和庫房裏其它箱子應是一個出處,這是勇國府的東西。
李恬掀開箱子,箱子裏整齊的放着四五個匣子,大小材質都不一樣,李恬順手拿起最上面最小的匣子,這是隻手掌大小的圓形紅漆匣子,匣子四周畫着四季花開紋樣,匣子最上面嵌着粒松花石,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用的粉盒,李恬將匣子翻轉過來,看底上的落款,果然落着甜水巷孫記脂粉鋪子的印記,李恬打開匣子,一股孫記脂粉的淡香撲面而來,再看匣子裏,放着枚小小的羊脂玉長生果,長生果系在根編的極精緻的紅絲繩上,李恬掂起絲繩,舉起來仔細看着,長生果玉質雕工都普通,可繫着長生果的繩子卻編的精緻到難以想象。
溫嬤嬤湊過來看了眼就恍然道:“我記的這個,好象是四爺剛生下來當天,還是隔天來我記不清了,門房說是個穿戴講究、很秀氣的小廝送來的,也不知道是誰送的,這東西我記的最清楚,就爲了這根繩子,你看看,那長生果不值什麼,可這繩子竟是精巧的出奇,編這根繩子得花多少功夫老夫人也想不出是誰送的,後來四爺週歲、再後來好象是冠禮,再就四爺大婚的時候,對了,你生下來也有東西送過來,越送越貴重精緻,老夫人說必是一個人送來的,可就是不知道是誰送的。”
熊嬤嬤也湊過來道:“五娘子那回我知道,是一支碧玉鐲子,好象是這個匣子,五娘子先看看這個,就是老夫人那樣拿銀子不當銀子的,跟這鐲子比,也只能算個省儉。”
熊嬤嬤嘴裏的老夫人指的是李恬的外婆,李恬從熊嬤嬤手裏接過匣子,這是隻顏色明快的黃花梨匣子,比巴掌略小,四周雕着的平安福喜圖案靈氣十足,匣子四周並無落款,李恬打開匣子,只見匣子裏滿墊着大紅繚綾,綾上用同色絲線繡着極小的、與匣子外一樣的平安福喜圖案,這是專門爲配匣子繡的。
李恬小心的掂起匣子裏放着的一隻碧綠的如一汪深潭水般的鐲子,鐲子雕的也是平安福喜花樣,寬厚喜慶,卻極小,只能放進去兩根手指頭,彷彿一個大些的板指,偏又雕成鐲子樣式。
“你看看,這樣的極品翡翠,這樣的玉工,竟專門雕了鐲子給月餘的孩子戴,月餘的孩子哪能戴這個這真是”溫嬤嬤搖着頭,對這樣無謂的浪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李恬驚訝非常的舉着鐲子,心裏捲過陣陣驚濤駭浪,這是誰怎麼會給剛出生的恬姐兒送這麼奢侈的賀禮這人和送那個寒酸的長生果的是一個人麼是誰幾十年如一日關注着她父親和她
李恬放下鐲子,飛快的取出其它幾個匣子,依次擺好,一共五個匣子,最早的是那枚長生果,用孫記的粉盒裝着,出彩的是那根精緻的出奇的繩子,這是父親出生那天收到的;第二個是一個略扁的黃花梨匣子,匣子外沒有任何雕花,做工精巧大氣,匣子底部原本應該有落款,卻被人故意磨去了,匣子裏放着塊青紫色的上品端硯,李恬用手指輕輕摩擦着硯臺,硯臺底部摩擦的痕跡清晰可覺,這是舊硯,溫嬤嬤說,這是父親週歲時收到的;第三個匣子大了不少,匣子是紫檀木的,提鈕雕成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匣子裏放着只翡翠筆洗,仿若一片碧透的荷葉往上捲起,旁邊一朵半開的荷花斜過來,用以架筆,這是父親冠禮時收到的;第四個匣子細長,裏面裝着枚紫氣東來金嵌玉如意,這是父親大婚時收到的,最後一個匣子,就是賀自己出生的那支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