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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雙手扶着長案站立着,微微有些炫目般閉了閉眼睛,理了理心緒,雙手重重拍了下長案,背到背後走到屋子正中吩咐道:“你這邊該做的準備也不用我多說,北邊,”四皇子頓了頓,心裏一陣煩亂:“我已經讓人盯緊壽王行蹤。錢太醫那邊,今天再送一趟衣服,務必打聽清楚。”
姚相公忙站起躬身長諾,兩人站着又細細商議了一會兒,姚相公告退出去,急如星火大步而回,離明天官家返京只有十二個時辰了,要安排的事千頭萬緒、要見的人多如牛毛。
臨近傍晚,五皇子進離宮不出已經差不多十二個時辰了,四皇子沒回府裏,站在衙門裏自己那座小院裏,也沒穿鬥蓬,揹着手站在院子裏,仰頭看着已經暈暗不清的天色,心裏五味雜陳,卻沒有多少喜悅和興奮,阿爹真的病重要大行了嗎四皇子心裏堵的幾乎透不過氣,恬恬的身體剛有好轉,昨天夜裏一場驚嚇,病又轉重,四皇子指甲掐進掌手,心裏痛的幾乎連這一呼一吸都不能承受,恬恬病情轉重,阿爹又四皇子痛楚的閉上了眼,心裏一幕幕都是過往,都說阿爹最疼大哥,可他沒看到阿爹怎麼疼大哥,他一直覺得,阿爹最疼的人是他,阿爹抱過他,只給他講過書,阿爹從來沒對他說過重話,阿爹幾乎答應他每一個請求,阿爹四皇子淚眼模糊,阿爹真要大行了麼不會,一定不是這樣,阿爹若病重臨行,他一定會召見自己,而不是老五,阿爹的心目中,最能承他大業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大哥
今日不祥四皇子低低唸了一句,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今天都病重,他卻一個也無法親近親看,他從沒如此渴望的想見一面她和他,只要遠遠看一眼,看一眼就夠了
同樣的傍晚,太陽只差一線就落進地平線下,離京城千里之外的上京道,一處孤懸城外的驛站裏,驛卒們急急的奔進奔出,推開驛站大門,掃地灑水,堆出草料豆餅,還沒等忙完,遠遠的,高高騰起的煙塵被飛速掠過的騎隊拋在後面,整個騎隊帶着濃烈的森然殺氣,疾馳到驛站前,眼看要衝到大門上了,這才猛的勒馬停住,沒等馬停穩,衝在最前面的青年將士縱身跳下,將繮繩拋給離他最近的那個半張着嘴、傻了一樣的驛卒吩咐道:“趕緊餵馬,爺只能停兩刻鐘,趕快”驛卒被青年將士身上的殺氣衝的氣都透不過來,抖着腿摟住扔到懷裏的繮繩,趕緊撲上去牽馬、餵馬。
一匹匹飛奔而來的騎士在青年將士兩邊勒停,極利落的跳下馬,牽着馬迅速散開,或交給驛卒、或親自牽着去飲馬餵馬,青年將士昂然而立等在路中間,迎着被衆騎士團團簇在中間的、滿身塵土的錦衣男子,伸手拉住錦衣男子騎下的馬繮繩道:“我扶王爺下來。”
“我沒事,你趕緊扶姜先生下馬,扶先生進去上藥。”
青年將士,也就是武思慎答應一聲,忙退後半步轉身半扶半抱下早已經半癱的馬上的姜先生,姜先生渾身早已脫力,由着武思慎抱下,一隻手搭在武思慎肩上,一隻手扶着腰苦笑不已:“歲月不饒人啊,當年我隨官家四處征戰,比這還急的急行軍多得很,何曾這樣沒出息過唉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