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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顯說的句句都對,除開那一句“再有後來人”,秦昭自己都笑起來,真娶了善兒,又怎麼會有後來人,哪怕只是樹上鳴蟬池中浮萍,耳聽眼見也一樣心煩。
若真有那個時候,太子登基,藩王就藩,到了藩地也一樣隨她的心願,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無人逆了她的意,她要是喜歡,一樣在王府裏搭紫藤架,架子底下扎個鞦韆,再往後就該有兒孫了……
秦昭一時剎住,不敢細想,風撲面而來,正端坐着,身後被拍一下,回身一看就見秦顯咧着嘴笑話他,秦昭見姜家女跟在身後,立起來點點頭,大步回延英殿去,在延英殿窗中一步一步丈量青磚,日頭漸漸落下去,這才坐到窗前,鋪開紙筆,給衛善寫回信。
心底無私時什麼想到什麼就寫上什麼,畫兩筆畫,寫幾個字,夾些花葉果子都能當信,此時心底有私,反規矩考究起來,用詞合不合適,寫的話她看了會不會笑,好容易寫成了,又重鋪一張謄寫一遍。
秦昭本來手腳都涼,這個毛病多年不好,衛敬容還曾讓太醫替他摸過脈,才知天生如此,或許是血比旁人要涼一些,衛善小時候每到夏日就愛握着他的手,把他當作一塊涼玉,一隻手捂熱了,就換另一隻貼着。
此時一封信寫得他手心出汗,這封信寫就了,再想往裏塞些什麼,卻覺得哪個都不合適,乾脆就封起來,着人送出去。送出去了倒又後悔起來,總該給她寄點什麼,回回都有,只這一回沒有,她看了會不會不高興。
衛善接到回信時,船已經過了宿城,停在青州港口,說是青州港,實則離青州還要坐一段車馬,衛善坐在車上看見了青牛峯,此地竟還像模像樣的立了一塊石碑,刻了袁相寫的那首詩。
石碑就立在官道邊,離青牛峯倒還有些距離,衛善讓車隊緩行,特意繞到了石碑前,下車看了那石碑一回,底下記着年月,纔剛立起來沒多少時候,這塊碑的壽命也只有這二三年,等到袁相倒了,這塊碑自然也就被推平了,說不準還要磨掉字,拿去補橋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