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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齡那一日也似今天這樣抖着脣,半天沒說出話來,頌恩側過身去,不敢看她,他原就生得白淨,又識得詩書,若不是當了太監,必也有許多傾慕。
結結巴巴說了這麼一句,別過眼不敢看她,椿齡以爲他這是怕惹禍上身,心裏難受,也轉過身去,細聲細氣就差哽咽:“我不會連累你的。”
頌恩這才急了:“我不是,不是怕你連累。”
心裏覺得她很可憐,本來便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她既膽小又怯弱,看人也不敢抬頭,說話也不敢大聲,可只要埋首書卷中,臉上便時不時泛起笑意來。
兩人在書齋裏,一呆便是半日,越談越多,彼此算是知心,可一個是宮人,一個是太監,便有那樣的心思,也絕不能夠在一起。
彼此相戀的兩個人,眉目眼色再不相同,若是換下宮人的綠裳,太監的灰衣,立在一處也是一對璧人,可偏偏世事弄人,一個是宮人椿齡,一個是頌恩公公。
中元節那日,頌恩本想把那隻銀子打的梅花簪子送給她,原本七夕那天就要給她的,一直開不了這個口,多讀了幾冊書,倒多添了些情癡,倘若不識詩書,也許便沒這許多百轉千回的心思。
不意跟在她身後,聽見這麼一段身世,從此再也不敢肖想,她縱是落難,也是帝姬,尊貴無比,當時要是能跟着江寧王逃到吳地去,這會兒依舊錦衣玉食,哪裏在會幹這些侍候人的活,還在掖庭中受人欺負。
她不是那些不受寵愛的帝姬,而是陳皇后的獨生女,天下財富,半歸陳家,陳皇后死了,陳家還未死絕,在吳地還有商號生意,她要是能去吳地,便不去找江寧王,也可以找到陳家。
頌恩原來想的簡單,無親無故的孤女,和無牽無掛的太監,只要她願意,兩人湊在一處,瞞過別人,要是她將來由公主安排着出嫁,那他就把這些年攢下來的積蓄給她當嫁妝,譬如那民間有情意的故夫,身有病痛自知難活,替妻子備一份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