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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含之在京城任職, 先還住在朱雀街上的袁家老宅中, 後來便厭煩府中人太多事太多, 乾脆搬出來, 與六部官員一同住在長安坊永樂坊中租賃的小院子裏。
說老宅該是兄長承繼, 兄長既然絕了仕途的心思, 一心在龍門山草堂中教子弟讀書, 他便該自立門戶,與同僚之間走動也更方便些。
秦昭登基之初便下令恢復袁家的爵位繼承, 又在龍門山替袁禮賢立祠,親自寫了牌匾賜到袁家,“丹心託月”四個大字, 這四個字被拓在石碑上,又被刻在石柱牌坊上。
袁含之租賃下個小院子, 只有三間屋子兩個僕人,兩間屋中塞得滿滿都是書冊, 秦昭欲賜下宮人侍候他,也都被他謝絕:“我身邊一個書僮一個雜役足夠生活, 何必擺那些排場。”
上值的時候就在坊前租車租馬代步,三餐都混在宮裏喫, 等着光祿寺抬食盒到六部值房來, 不拘喫得什麼, 家中也不必燒竈, 既不養馬伕又不養小廝管事, 日子過得很是清淡安樂。
似他這樣出身名門, 身居高位的,竟還過得這麼簡樸,一時傳爲美談,秦昭幾回賜他金銀,他都不要,南朝那一批跟着帝姬坐船來的美人,也有賞賜給臣子的,袁含之也不要,當庭直言道:“不如賜書,以伴良夜。”
漸漸便有個渾號,戲稱他是“袁木頭”,南朝美人個個嬌滴滴軟綿綿的,他竟拿暖玉換了書冊,相熟的人便打趣他兩句:“含之這雙眼,母豬美人都是一樣,只有書冊不相同。”
袁含之也很好脾氣,並不與人相爭,這些人玩笑也有分寸,知道袁家舊事,輕易不拿這個取笑他,彷彿都不知道他那篇舉世聞名的休書。
在他的面前更是少提魏字,可袁含之卻沒有再娶的意思,多少官媒到長安坊中去遞帖子,他眼睛模糊這一條還是樁好處,分不出美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