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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遠侯無論如何都是僅次於國公的二等爵位,詔書交由從五品翰林侍讀草擬,怎麼看都是頗受青睞。
謝琢逐字逐句地將摺子內容認真看完,確定所有字句都已經記清楚了,才把摺子交還給高讓。
淨了手後,他用溼布巾仔細將手上的水漬擦拭乾淨,纔開始緩緩磨墨。
硯中濃墨深黑,映在謝琢眼中,靜如淵流。
提起筆的剎那間,他隱約又聽見他的父親在詔獄水牢裏的痛呼,看見了母親得知父親死訊時落下的眼淚。
不知咸寧九年的冬日,文遠侯羅常在文華殿義憤填膺,聲稱“如謝衡這般通敵叛國、犯上謀逆的罪人,只剮九百多刀怎麼夠?必須要剮足三千多刀,才能以儆效尤,震懾天下不忠之人”時,有沒有想過,他會有今日。
羅常父子最終被判處腰斬於市。
行刑當天,謝琢戴着兜帽、繫着斗篷,遮掩面目身形,站在人羣中,等待行刑。
羅常被行刑官拖出來時,身上被鮮血浸溼的囚服顯得空蕩,雙腿無法直立,幾乎不成人形,完全看不出從前貴爲文遠侯時的威風模樣。
葛武也換了身粗布衣服,站在謝琢身旁,幫他擋着擁擠的人羣,低聲道:“公子,刑師一共在我這裏領了幾百貫錢,剮了不到一千刀,說是得保着羅常的人樣,好行刑。雖然腰斬後人馬上死不了,但還是便宜這個羅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