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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盛浩元把他叫過來,不過是想讓他看看,連太學中極有聲名的方彥都對他恭敬有加,而他溫鳴不過一個兩次科考都榜上無名的窮書生,有什麼資格駁他的面子?
不過當溫鳴看見盛浩元同人相談甚歡的一幕時,他突然像是墜入冰窖,渾身發冷。
盛浩元彷彿一個爛了心腸的獵人,不斷搜尋着獵物,讓獵物落進自己的陷阱後,就在一旁笑眼看着獵物死命掙扎,直到再也掙扎不動,不得不放下一切堅守的東西,匍匐在地,向他乞食。
他能看得出,正在和盛浩元聊天的那個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隱蔽處還有針線的痕跡,手掌上除開握筆的地方,也布着硬繭,但說起科考,眼中卻熠熠有光。
這一剎那,他隱約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不知此人家中是否也有頭髮花白的父母整日爲生計奔忙,節衣縮食,是否有妻子省喫儉用,病了都捨不得買藥,只爲替他籌措筆墨,相信他一定能高中。
溫鳴袖口下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連指甲陷進了掌心中也不自知。
天色漸晚,衆人在玉津園門口作別,盛浩元將人都送走後,對今日文會的收穫還算滿意。
他見謝琢還在,關切道:“怎麼不見延齡的馬車?”
謝琢手攏在文士服的寬袖中,不急不躁:“不礙事,我在這裏等等,盛兄事務繁忙,不要耽擱了,先走吧。”